陶庵梦忆 · 卷六 · 彭天锡串戏。明代。张岱。彭天锡串戏妙天下,然出出皆有传头,未尝一字杜撰。曾以一出戏,延其人至家,费数十金者,家业十万缘手而尽。三春多在西湖,曾五至绍兴,到余家串戏五六十场,而穷其技不尽。天锡多扮丑净,千古之奸雄佞幸,经天锡之心肝而愈狠,借天锡之面目而愈刁,出天锡之口角而愈险。设身处地,恐纣之恶不如是之甚也。皱眉视眼,实实腹中有剑,笑里有刀,鬼气杀机,阴森可畏。盖天锡一肚皮书史,一肚皮山川,一肚皮机械,一肚皮磊砢不平之气,无地发泄,特于是发泄之耳。余尝见一出好戏,恨不得法锦包裹,传之不朽;尝比之天上一夜好月,与得火候一杯好茶,只可供一刻受用,其实珍惜之不尽也。桓子野见山水佳处,辄呼“奈何!奈何!”真有无可奈何者,口说不出。
张岱(1597年~1679年)又名维城,字宗子,又字石公,号陶庵、天孙,别号蝶庵居士,晚号六休居士,汉族,山阴(今浙江绍兴)人。寓居杭州。出生仕宦世家,少为富贵公子,精于茶艺鉴赏,爱繁华,好山水,晓音乐,戏曲,明亡后不仕,入山著书以终。张岱为明末清初文学家、史学家,其最擅长散文,著有《琅嬛文集》《陶庵梦忆》《西湖梦寻》《三不朽图赞》《夜航船》等绝代文学名著。
星斗阑干月未吐,但爱溪声似山雨。青灯照室并银花,白酒倾来不知数。
子善评文我不如,我亦谈诗子深许。酒酣索我须论兵,拔剑画地军阵成。
十万甲兵指掌取,五方应敌旋风生。文武道判惜已久,圣贤相遇犹难并。
相如谩作长门赋,屈原虚著离骚经。不知于世竟何补,可怜博得千年名。
韩信收身苦不早,功成伏剑真草草。始终最爱严子陵,坐视乾坤任倾倒。
咄嗟语险气已伤,况复赋诗声调长。卷纸连书不磨琢,子锋大峻非我当。
拨置万虑付江海,收拾寸心归老庄。天地得一马喻马,谓思前事皆佯狂。
瑞昌双溪堂夜饮呈吴令。宋代。郭祥正。 星斗阑干月未吐,但爱溪声似山雨。青灯照室并银花,白酒倾来不知数。子善评文我不如,我亦谈诗子深许。酒酣索我须论兵,拔剑画地军阵成。十万甲兵指掌取,五方应敌旋风生。文武道判惜已久,圣贤相遇犹难并。相如谩作长门赋,屈原虚著离骚经。不知于世竟何补,可怜博得千年名。韩信收身苦不早,功成伏剑真草草。始终最爱严子陵,坐视乾坤任倾倒。咄嗟语险气已伤,况复赋诗声调长。卷纸连书不磨琢,子锋大峻非我当。拨置万虑付江海,收拾寸心归老庄。天地得一马喻马,谓思前事皆佯狂。
墙拥千竿竹,帘萦一穗香。
避暄情散郎,怀旧意悲凉。
小簟琉璃色,新醅琥珀光。
梦回闻剥啄,浑欲懒衣裳。
次韵养源避暑西湖。宋代。高斯得。 墙拥千竿竹,帘萦一穗香。避暄情散郎,怀旧意悲凉。小簟琉璃色,新醅琥珀光。梦回闻剥啄,浑欲懒衣裳。
往来城府住山林,诸法翛然但一音。
不与物违真道广,每随缘起自禅深。
舌根已净谁能坏,足迹如空我得寻。
岁晚北窗聊寄傲,蒲萄零落半床阴。
北山三咏其二——觉海方丈。宋代。王安石。 往来城府住山林,诸法翛然但一音。不与物违真道广,每随缘起自禅深。舌根已净谁能坏,足迹如空我得寻。岁晚北窗聊寄傲,蒲萄零落半床阴。
三载王门老曳裾,文章鄙俚世情疏。病多傍肆常求药,视短停灯久废书。
报主壮心空磊落,向人别意谩踌躇。他年相忆知何处,泪洒黄河溯汴渠。
别汴城诸友。唐代。王翰。 三载王门老曳裾,文章鄙俚世情疏。病多傍肆常求药,视短停灯久废书。报主壮心空磊落,向人别意谩踌躇。他年相忆知何处,泪洒黄河溯汴渠。
仙凡相去咫尺间,弱水隔断蓬莱山。鹄袍星散夜色皎,寒随天风生佩环。
帘动波纹烛影闲,宝兔喷落红霞斑。三场校对时有暇,咳唾珠玉遗人寰。
我赋浙江徒手还,丹桂可望不可攀。后来战艺始得俊,南宫转觉功名悭。
大省铨衡新檄颁,金陵邂逅生欢颜。得钱沽酒慰岑寂,时出险句惊神奸。
袖携众作无可删,故人各已登朝班。见君此卷动馀兴,行闻胪唱开天关。
题张源相辛巳试院唱和诗卷。明代。陶安。 仙凡相去咫尺间,弱水隔断蓬莱山。鹄袍星散夜色皎,寒随天风生佩环。帘动波纹烛影闲,宝兔喷落红霞斑。三场校对时有暇,咳唾珠玉遗人寰。我赋浙江徒手还,丹桂可望不可攀。后来战艺始得俊,南宫转觉功名悭。大省铨衡新檄颁,金陵邂逅生欢颜。得钱沽酒慰岑寂,时出险句惊神奸。袖携众作无可删,故人各已登朝班。见君此卷动馀兴,行闻胪唱开天关。
得失固有命,世人空自劳。冬温少霜雪,松短没蓬蒿。
孤宦千里远,荣名一旦高。回看碌碌者,太华与秋毫。
送丁正臣通判复州。宋代。司马光。 得失固有命,世人空自劳。冬温少霜雪,松短没蓬蒿。孤宦千里远,荣名一旦高。回看碌碌者,太华与秋毫。
山中高卧六十霜,青云为佩霞为裳。南溟六月赤虹起,群仙跨之来翱翔。
寄赠方隐君六首 其四。明代。宗臣。 山中高卧六十霜,青云为佩霞为裳。南溟六月赤虹起,群仙跨之来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