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绮满城春欲暮。百花洲上寻芳去。浦映□花花映浦。无尽处。恍然身入桃源路。
莫怪山翁聊逸豫。功名得丧归时数。莺解新声蝶解舞。天赋与。争教我悲无欢绪。
定风波·自前二府镇穰下营百花洲亲制。宋代。范仲淹。 罗绮满城春欲暮。百花洲上寻芳去。浦映□花花映浦。无尽处。恍然身入桃源路。莫怪山翁聊逸豫。功名得丧归时数。莺解新声蝶解舞。天赋与。争教我悲无欢绪。
题为“自前二府镇穰下营白花洲”。范仲淹五十七岁知邓洲,五十八岁时曾写《中元夜百花洲作》一诗,其中有“百花洲里夜忘归”句,故【定风波】定是五十七岁之后的作品,是记常游百花洲之事而抒己之志的作品。
【定风波】的开头是“罗绮满城春欲暮,百花洲上寻芳去。”是说穰城里虽然“罗绮满城”花花绿绿,但是春天已近逝去,于是到百花洲上寻找春天的美好景色。百花洲上的景色是怎样的呢?“浦映□花花映浦”,美极了。“无尽处,恍然身入桃源路”这种美好境界无边无际,走进去好象突然走入陶渊明《桃花源记》中所描写的、去“世外桃源”的路上的境界一般。这上片,字面上的意思是,城里的春天景色即将逝去,没什么好景致,到城外游咏之地寻美景吧;而那里,景致确实很好,真如世外桃源一般。换句话说,对城市的生活已没什么兴趣,必须离开城市,到山林原野之间去,那里远比这表面繁华的城市生活来得好。这表明了范仲淹对官场生活已经厌倦,对表面稳固的朝庭存在着反感,想离开朝庭,离开官场,寻找他途,退隐归田去,希望过陶渊明式的生活。(我想,这可能就是他屡次请贬的原因之一。)这是上片的思想感情的实质。所以,下片紧接着说:“莫怪山翁聊逸豫,功名得丧归时数”,替自己的这种思想进行辩解,认为他想这样做是很自然的事情。所以最后说,“莺解新声蜨解舞。天赋与,争教我辈无欢绪。”在词的意境上是写对景色的欣赏,实际上是表白自己去退隐归田是很愉快的、很乐观的、很自然的。
这首词,反映了范仲淹在仕途受阻、政见受挫之时,其本阶级(中、小地主)软弱的一面的作用下,有退隐的念头,乍看起来,这种念头是不符合范仲淹的思想实际的。范仲淹“每感激天下事,奋不顾身”(宋史),“公少有大节,其富贵贫贱,毁誉欢戚,不一动其心,而慨然有志于天下。常自诵曰:‘士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也。其事上、遇人,一以自信,不择利害为趍舍,其所为,必尽其力。曰:‘为之自我者,当如是,其成与否,有不在我者,虽圣贤不能必,吾岂苟哉?’”。(《范文正公集》《褒贤集:神道碑铭》)可是我认为,范氏的世界也是有矛盾的,以上所引的活只道出了它的一面(而且是主导一面)。范仲淹消极低沉的时候也是有的,只是不很严重而已。这是因为他是封建社会的士大夫,他所代表的阶级——中、小地主——在当时无论是政治上还是经济上,地位都是不巩固的,虽然有上升的积极要求,却是很软弱的;他所处的时代是沉闷的时代。(关于范仲淹有积极一面和消极一面,从以上分析的三首词中亦可看出来,上面的分析也或多或少作了些说明,读者要更进一步了解这种两面性的具体情况,实质和根源,可参阅马茂元的《范仲淹的词》一文,我完全赞同马氏对这个问题的分析。)也许有人会说,他既然在五十七岁左右有这种消极退隐思想,可是他在58岁时怎么能写出《岳阳楼记》这样积极的散文呢?不错,《岳阳楼记》是篇积极的作品,但我正要以它作为旁证,说明范仲淹在知邓州时(五十七、八岁)思想上消极面积极极面有着激烈的斗争,而斗争的结果是积极面占了上风。《岳阳楼记》写了两种人在洞庭湖两景色面前所表现的两种不同情绪,实际上与他自己的思想有关。他年轻时,生气勃勃,积极进取。后来三遭贬职(知邓州就是其中一次——知邓州前充边任),知邓州时,年纪老了,由此,他有一些消极情绪也是可以理解的。《岳阳楼记》最后强调“进亦忧,退亦忧”,“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正是他自己的矛盾着的两种思想倾向对立斗争的结果,积极一面占了上风了,他过去一贯的积极处世的思想复活了。所以他在末了说:“噫,微斯人,吾谁与归!”否定了消极一面,希望、鼓励自己向古仁人看齐,希望、鼓励自己比古仁人更进一步。他在这时思想斗争的结果是积极一面占了上风,但当时的消极一面却在【定风波】中记录下来了。
舐痔曾闻获乘车,王卿妙艺复何如?祇应杜老波澜笔,绝似齐人治验书。
因杜右父编修赠痔医。元代。范梈。 舐痔曾闻获乘车,王卿妙艺复何如?祇应杜老波澜笔,绝似齐人治验书。
小院无人,罗窗玉枕清如水。鬓横钗坠。汗透酥胸腻。
疏雨凄风,翠竹琅玕碎。俄惊起。定晴斜睨。寂寂帘垂地。
点绛唇 夏日闺情。清代。沈谦。 小院无人,罗窗玉枕清如水。鬓横钗坠。汗透酥胸腻。疏雨凄风,翠竹琅玕碎。俄惊起。定晴斜睨。寂寂帘垂地。
仙家在何处,洞口自长春。钟乳悬危坐,岩梯绝暗尘。
桃花迷远目,草色醉行人。徙倚夕阳晚,山村鸟语频。
春日同郭汾勷徐阔斋可庵游仙人洞。宋代。杨灏。 仙家在何处,洞口自长春。钟乳悬危坐,岩梯绝暗尘。桃花迷远目,草色醉行人。徙倚夕阳晚,山村鸟语频。
虚抛南楚滞西秦,白首依前衣白身。退鹢已经三十载,
登龙曾见一千人。魂离为役诗篇苦,泪竭缘嗟骨相贫。
今日鞠躬高旆下,欲倾肝胆杳无因。
献独孤尚书。唐代。许棠。 虚抛南楚滞西秦,白首依前衣白身。退鹢已经三十载,登龙曾见一千人。魂离为役诗篇苦,泪竭缘嗟骨相贫。今日鞠躬高旆下,欲倾肝胆杳无因。
东向榆关离思赊,外台只尺是天涯。自怜燕越分前箸,谁谓歌钟阻暮笳!
尘满三秋孺子榻,眼穿八月使君槎。主恩不薄行间吏,遮莫风霜袭鬓华。
寄监兵陈使君 其三。明代。戚继光。 东向榆关离思赊,外台只尺是天涯。自怜燕越分前箸,谁谓歌钟阻暮笳!尘满三秋孺子榻,眼穿八月使君槎。主恩不薄行间吏,遮莫风霜袭鬓华。
余于长沙公为族,祖同出大司马。昭穆既远,以为路人。经过浔阳,临别赠此。
同源分流,人易世疏,慨然寤叹,念兹厥初;
礼服遂悠,岁月眇徂,感彼行路,眷然踌躇;
于穆令族,允构斯堂,谐气冬暄,映怀圭璋;
爰采春华,载警秋霜,我曰钦哉,实宗之光;
伊余云遘,在长忘同,笑言未久,逝焉西东;
遥遥三湘,滔滔九江,山川阻远,行李时通;
何以写心,贻此话言,进篑虽微,终焉为山;
敬哉离人,临路凄然,款襟或辽,音问其先。
赠长沙公。魏晋。陶渊明。 余于长沙公为族,祖同出大司马。昭穆既远,以为路人。经过浔阳,临别赠此。同源分流,人易世疏,慨然寤叹,念兹厥初;礼服遂悠,岁月眇徂,感彼行路,眷然踌躇;于穆令族,允构斯堂,谐气冬暄,映怀圭璋;爰采春华,载警秋霜,我曰钦哉,实宗之光;伊余云遘,在长忘同,笑言未久,逝焉西东;遥遥三湘,滔滔九江,山川阻远,行李时通;何以写心,贻此话言,进篑虽微,终焉为山;敬哉离人,临路凄然,款襟或辽,音问其先。
曲门南与鸣珂接。小园绿径飞胡蝶。下马访婵娟。笑迎妆阁前。
鹧鸪声几叠。滟滟金蕉叶。未许被香鞯。月生楼外天。
菩萨蛮(十一之三)。宋代。贺铸。 曲门南与鸣珂接。小园绿径飞胡蝶。下马访婵娟。笑迎妆阁前。鹧鸪声几叠。滟滟金蕉叶。未许被香鞯。月生楼外天。
菊后霜前换绣衣,湘南岭北看梅枝。还将方策汗青语,拈出圜扉草绿时。
四海几人怜我老,三年两作送君诗。借令贵杀衡阳纸,半幅无妨慰梦思。
送蔡定夫赴湖南提刑二首 其一。宋代。杨万里。 菊后霜前换绣衣,湘南岭北看梅枝。还将方策汗青语,拈出圜扉草绿时。四海几人怜我老,三年两作送君诗。借令贵杀衡阳纸,半幅无妨慰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