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谐录 · 讲学

应谐录 · 讲学
两人相诟于衢。甲曰:“你欺心。”乙曰:“你欺心。”甲曰:“你没天理。”乙曰:“你没天理。”阳明先生闻之,谓门弟子曰:“小子听之,两人谆谆然讲学也。”门人曰:“诟也,焉为学?”曰:“汝不闻乎?曰‘心’,曰‘天理’,非讲学而何?”曰:“既讲学,又焉诟?”曰“夫夫也,惟知求诸人,不知反诸已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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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路上互骂:“你欺心!”“你没天理!” 阳明先生听了对学生说:“你听这两人讲学讲得多好啊!” 学生不理解地说:“他俩是在对骂,怎么说是讲学呢?” 先生说:“你们听见吗?这两个人一会儿说‘心’,一会儿说‘天理’,不是讲学是什么呢?” 学生还不懂,又问:“既然讲学,何必骂得脸红脖子粗呢?”先生说:“你看如今讲学的人,哪一个是言行一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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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尽江湖道,嗟嗟寸步难。

风敲芦叶响,雨作菊花寒。

市酒无嫌薄,征衣正怯单。

家山在何许,回首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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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或未行,前哲所不取。方寸虽浩然,因之三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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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高可登无节序,无菊与泛无酒樽。

归计知时凌海岳,伤心成醉迷乾坤。

冥冥烟雨翻愁思,急急风霜若苦言。

安得北人来见我,会须暮出水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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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声著叶冥冥雨,晚色遮山冉冉云。

且喜翠颜长好在,水边小住可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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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陵古诗伯,未必真豪人。胡为冷炙辱,自分潜悲辛。

莫倚善题赋,未悟严武嗔。徒言磊落士,不肯异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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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国洋洋颂借留,二年高廪趁时收。可能万物尽吐气,邦伯人人元道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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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命虽殊异,行装亦等闲。

蓬壶如得路,藜杖似归山。

赴约过嵩岭,辞家到竹关。

从兹位清峻,野客转难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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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起纱窗对晓奁,暂时初识远山尖。多情笑煞张京兆,应恐香螺涴玉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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