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孙圉聘于晋,定公飨之。赵简子鸣玉以相,问于王孙圉曰:“楚之白珩犹在乎?”对曰:“然。”简子曰:“其为宝也,几何矣?”曰:“未尝为宝。楚之所宝者,曰观射父,能作训辞,以行事于诸侯,使无以寡君为口实。又有左史倚相,能道训典,以叙百物,以朝夕献善败于寡君,使寡君无忘先王之业;又能上下说于鬼神,顺道其欲恶,使神无有怨痛于楚国。又有薮曰云,连徒洲,金、木、竹、箭之所生也,龟、珠、角、齿、皮、革、羽、毛,所以备赋,以戒不虞者也;所以共币帛,以宾享于诸侯者也。若诸侯之好币具,而导之以训辞,有不虞之备,而皇神相之,寡君其可以免罪于诸侯,而国民保焉。此楚国之宝也。若夫白珩,先王之玩也,何宝之焉?”
“圉闻国之宝,六而已:圣能制议百物,以辅相国家,则宝之;玉足以庇荫嘉谷,使无水旱之灾,则宝之;龟足以宪臧否,则宝之;珠足以御火灾,则宝之;金足以御兵乱,则宝之;山林薮泽足以备财用,则宝之。若夫哗嚣之美,楚虽蛮夷,不能宝也。”
王孙圉论楚宝。两汉。佚名。 王孙圉聘于晋,定公飨之。赵简子鸣玉以相,问于王孙圉曰:“楚之白珩犹在乎?”对曰:“然。”简子曰:“其为宝也,几何矣?”曰:“未尝为宝。楚之所宝者,曰观射父,能作训辞,以行事于诸侯,使无以寡君为口实。又有左史倚相,能道训典,以叙百物,以朝夕献善败于寡君,使寡君无忘先王之业;又能上下说于鬼神,顺道其欲恶,使神无有怨痛于楚国。又有薮曰云,连徒洲,金、木、竹、箭之所生也,龟、珠、角、齿、皮、革、羽、毛,所以备赋,以戒不虞者也;所以共币帛,以宾享于诸侯者也。若诸侯之好币具,而导之以训辞,有不虞之备,而皇神相之,寡君其可以免罪于诸侯,而国民保焉。此楚国之宝也。若夫白珩,先王之玩也,何宝之焉?” “圉闻国之宝,六而已:圣能制议百物,以辅相国家,则宝之;玉足以庇荫嘉谷,使无水旱之灾,则宝之;龟足以宪臧否,则宝之;珠足以御火灾,则宝之;金足以御兵乱,则宝之;山林薮泽足以备财用,则宝之。若夫哗嚣之美,楚虽蛮夷,不能宝也。”
(楚国大夫)王孙圉在晋国访问,(晋国国王)定公设宴招待他,(晋国大夫)赵简子(佩带着能发出)鸣响的玉来和他相见,问王孙圉说:“楚国的白珩还在吗?”(王孙圉)回答说:“在。”简子说:“它是宝啊,价值多少啊?”(王孙圉)说:“没(将它)当成宝。楚国所当成宝的,叫观射父,他能发表(上乘的)训导和外交辞令,来和各诸侯国打交道,使我国国君不会有什么话柄。还有左史倚相,能够说出(先王)的训导和典章,陈述各种事物,朝夕将成败的经验和教训告诉国君,使国君不忘记先王的基业;还能上下取悦鬼神,顺应了解它们的好恶,使神不会对楚国有怨怼。还有叫做云连徒洲的多草之湖,金属、木材、箭竹、箭杆所生产的地方啊,龟甲、珍珠、兽角、象牙、兽皮、犀牛皮、羽毛、牦牛尾,用于军备,来防备未料的患难;也用来供应钱财布匹,以馈赠给各诸侯们享用。如果各诸侯对礼品感到满意,再加之贤相们的训导和外交辞令;有患难的防备,皇天神灵相辅佑,我国君王能够免于各诸侯国之罪责,国民也得到了保障。这才是楚国的宝贝。如果说到白珩,这只是先王的玩物,哪称得上是宝啊?”
“我(圉)听说所谓国家的宝,仅有六方面:圣贤能够掌握和评判万事万物,以辅佐国家的,就将他当做宝;足以庇护赐福使五谷丰登的宝玉,使(国家)没有水旱的灾难,就将它当做宝。足以(准确)布告福祸的龟壳,就将它当做宝;足以用来抵御火灾的珍珠,就将它当做宝;足以防御兵乱的金属,就将它当做宝;足以供给财政用度的山林湿地沼泽,就将它当做宝。喧哗吵闹的美玉吗,楚国虽然是野蛮偏远(的国家),不可能将它当做宝的。”
①王孙圉:楚国大夫。
②赵简子:晋国执政。白珩:楚国著名的佩玉。
③观射父:楚国大夫。训辞:指外交辞令。
④左史:周代史官分左史、右史。左史记言,右史记事。
⑤上下:指天地。说:同“悦”,古人观念,史官能和鬼神交往。
⑥薮:多草的湖泽。云:云梦泽,在今湖北。徒洲:洲名。
⑦玉、马、皮、圭、璧、帛等物,古时都可以称为币。
圣:指通达事理者。制议:谓安排妥当,使各得其宜。
臧否:吉凶。
(8)薮:大的湖泊
聘 出使访问
几何 多少
物 事
享 用酒食招待
赋 兵赋,军事物资
币 礼物
皇 大,崇高
王孙圉虽然生活在两千多年前,但他对于宝物的见解至今还给我们以深刻的启示。一个国家应该看重什么呢?是人才,是土地山水。因为古代认为某些玉石,乌龟,珠宝具有灵气,所以也被作为宝物,但是,纯粹是装饰品的白珩却不在宝物之列。所宝唯贤,是本文之主论。这就与赵简子形成鲜明的对照,简子看重的是佩玉,在外国使臣面前有意弄得叮当作响,想炫耀一番。文章前后照应,开头写赵简子“鸣玉以相”,最后以王孙圉认为这是“哗器之美”照应。文章结尾虽然没有写赵简子的反应,但我们读了王孙圉的一席话,完全可以想见其尴尬之状,是令人深思的。
已是青春欲暮天。酒愁离恨不禁添。尊前休说见郎难。别后要知还有意,生前莫道便无缘。雁来频寄小蛮笺。
浣溪沙(代作)。宋代。吴儆。 已是青春欲暮天。酒愁离恨不禁添。尊前休说见郎难。别后要知还有意,生前莫道便无缘。雁来频寄小蛮笺。
双玉斗,百琼壶,
佳人欢饮笑喧呼。
麒麟欲画时难偶,
鸥鹭何猜兴不孤。
歌宛转,醉模糊,
高烧银烛卧流苏。
只销几觉懵腾睡,
身外功名任有无。
金错刀·双玉斗。五代。冯延巳。 双玉斗,百琼壶,佳人欢饮笑喧呼。麒麟欲画时难偶,鸥鹭何猜兴不孤。歌宛转,醉模糊,高烧银烛卧流苏。只销几觉懵腾睡,身外功名任有无。
七人来者六,一岁至甫再。虽抱促膝怀,屡以溽雨碍。
桥南官河浚,近渐柴门对。万泉之上游,诸峰受以黛。
鳞鳞风漪来,动荡日光碎。空际飞鸟影,落我衣襟内。
小坐沙石旁,忽听村犬吠。始知园庐近,复资蔬亩溉。
半日问水源,不独观撷菜。
同慕堂笥河鱼门伯思饭裕轩野圃兼呈南厓 其三。清代。翁方刚。 七人来者六,一岁至甫再。虽抱促膝怀,屡以溽雨碍。桥南官河浚,近渐柴门对。万泉之上游,诸峰受以黛。鳞鳞风漪来,动荡日光碎。空际飞鸟影,落我衣襟内。小坐沙石旁,忽听村犬吠。始知园庐近,复资蔬亩溉。半日问水源,不独观撷菜。
酴醾发长条,丛生类蓍草。
每记众花开,此种开独早。
南方色多红,黄色见者少。
但嫌易零落,蜂蝶食不饱。
曲阑强遮护,童子日必扫。
花落当复开,岂似主人老。
昔枉诗客来,觅句步频绕。
载诵成感伤,谁来慰幽抱。
酴醾。明代。吴宽。 酴醾发长条,丛生类蓍草。每记众花开,此种开独早。南方色多红,黄色见者少。但嫌易零落,蜂蝶食不饱。曲阑强遮护,童子日必扫。花落当复开,岂似主人老。昔枉诗客来,觅句步频绕。载诵成感伤,谁来慰幽抱。
万里飘蓬失旧游,汴堤别去又三秋。朔风怅望心先去,夜月相瞻影独留。
偶得篇章还自失,喜因文字会忘忧。几时樽俎追平昔,熟醉灵芝最上头。
次韵刘景文见寄。宋代。彭汝砺。 万里飘蓬失旧游,汴堤别去又三秋。朔风怅望心先去,夜月相瞻影独留。偶得篇章还自失,喜因文字会忘忧。几时樽俎追平昔,熟醉灵芝最上头。
青松上参天,下有幽涧泉。高人居其閒,万虑不至前。
读书得妙趣,视世等浮烟。胡为舍此去,杖策走日边。
要当陈忠益,民瘼会有痊。却归弄泉石,静听松风眠。
松涧诗赠丁师善。元代。赵孟頫。 青松上参天,下有幽涧泉。高人居其閒,万虑不至前。读书得妙趣,视世等浮烟。胡为舍此去,杖策走日边。要当陈忠益,民瘼会有痊。却归弄泉石,静听松风眠。
金陵旧长安,谯郡今丰沛。吴州对楚山,二水相萦带。
团团清淮月,久落青天外。长江穴岷峨,奔迫走吴会。
一朝金翅飞,万丈铁锁碎。列郡空崚嶒,故国馀丛荟。
升高望中原,极目了河岱。大运有奔沦,兴废更百代。
客行秋风早,中路乏资贷。归寻旧蓑笠,独钓吾邦濑。
续感兴二十五首 其二十二。宋代。方一夔。 金陵旧长安,谯郡今丰沛。吴州对楚山,二水相萦带。团团清淮月,久落青天外。长江穴岷峨,奔迫走吴会。一朝金翅飞,万丈铁锁碎。列郡空崚嶒,故国馀丛荟。升高望中原,极目了河岱。大运有奔沦,兴废更百代。客行秋风早,中路乏资贷。归寻旧蓑笠,独钓吾邦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