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破我斧,又缺我斨。周公东征,四国是皇。哀我人斯,亦孔之将。
既破我斧,又缺我锜。周公东征,四国是吪(é)。哀我人斯,亦孔之嘉。
既破我斧,又缺我銶。周公东征,四国是遒。哀我人斯,亦孔之休。
国风·豳风·破斧。两汉。佚名。 既破我斧,又缺我斨。周公东征,四国是皇。哀我人斯,亦孔之将。既破我斧,又缺我锜。周公东征,四国是吪(é)。哀我人斯,亦孔之嘉。既破我斧,又缺我銶。周公东征,四国是遒。哀我人斯,亦孔之休。
激烈征伐中椭形斧砍坏了,我们的方形斧也砍得缺残。英武的周公率领我们东征,匡正四方之国平息了叛乱。可怜我们这些战后余生人,也是非常命大亏苍天有眼!
激烈征伐中椭形斧砍坏了,我们的齐刃凿也砍得缺残。英武的周公率领我们东征,教化得四方之国秩序井然。可怜我们这些九死一生人,得苍天佑护结局多么良善!
激烈征伐中椭形斧砍坏了,我们的独头斧也砍得缺残。英武的周公率领我们东征,四方之国边疆巩固又安全。可怜我们这些劫后余生人,也真是吉庆有余福禄无边!
豳(bīn):古都邑名,在今陕西省彬县、旬邑县西南一带。
斧:斧头。圆孔曰斧。
斨(qiāng):斧的一种。方孔曰斨。
四国:指殷、管、蔡、霍,即周公东征平定的四国。或以为殷、东、徐、奄四国。一说“四方之国。皇:同“惶”,恐惧。毛传释为“匡”,《尔雅·释言》:“匡,正也。”
哀:可怜。一说哀伤,一说借为爱。我人:我们这些人。斯:语气词,相当于“啊”。
孔:很、甚、极,程度副词。将:大。
錡(qí):凿子,一种兵器。一说是古代的一种锯。
吪(é):感化,教化。一说震惊貌。
嘉:善,美,好。
銶(qiú):即”锹“。一说是独头斧。
遒(qiú):团结、安和之意。《毛传》:“固也。”《郑笺》:“敛也。”一说是臣服。
休:美好,与”嘉“”将“意同。
这是一篇管蔡等四国之民对周公赞颂的歌。周武王灭纣,据有天下,封纣子武庚于殷。武王死,成王年幼,由周公辅政,武庚、管、蔡、徐、奄等国叛周。周公率兵东征,历时三年,平定叛乱。管、蔡、殷、奄等四国之民因作此歌以赞美周公。
既破我斧,又缺我锜。周公东征,四国是吪。哀我人斯,亦孔之嘉。
此诗共三章,采用复沓形式,各章仅异数字。孔颖达疏曰:“三章上二句恶四国,下四句美周公。”
第一章前两句以“既破”、“又缺”起始,斧、斨均为生产工具,人们赖以创造财富、维持生计。然这些工具均因为四国之君长年累月服劳役而致破致缺,家计亦因此而处于困苦之中,故尔怨恨深深。这里是以斧斨等工具的破缺来反映劳役之长之苦;以人们赖以生产劳动的必要条件的毁废,来反映生活之困。这是以点代面,以个别代全部,言事而寄慨的手法。
关于这两句,郑笺另有说法:“既破毁我周公,又损伤我成王,以此二者为大罪。”以斧斨之破缺比作对周公、成王的流言毁谤,这似乎过分拘泥于史事而说得太玄远了。而将周公比斧,成王比斨,恐亦有失礼度。
人们生活在这么艰难困苦之中,终于有了转机,有了希望:周公率兵东征了。当时周京为镐,在今陕西境内,管蔡等四国在今河南一带,故云“东征”。
三、四两句是因果关系:由于周公东征,所以四国叛乱者惊惧恐慌。毛传释“皇”为匡,即四国乱政得到纠正,走上正道。亦通。政局有转机,全是周公的功劳,故这两句从国的角度美周公,亦是叙事中含抒情,是间接的赞颂。
第五句“哀我人斯”,是省略了主语周公。周公对人民如此哀怜体恤,故逼出第六句:这是很崇高很伟大呀!这是人民以自身的感受,从内心发出的歌赞声,是直接的赞颂。
第二、第三两章,结构与第一章完全相同,仅换几个字。“錡”不论解作凿或锯,“銶”不论解作凿还是独头斧,均为劳动生产的工具,其在诗中的作用亦与第一章的“斨”同。这头两句同样在“恶四国”。下四句亦是“美周公”,仅换几个字。“吪”,化也,即受教育,移风易俗。“遒”,毛传解作固(坚固),郑笺解作敛(聚合)。孔颖达疏协调两说云:“遒训为聚亦坚固之义。”即“使四国之民心坚固也”、“四国之民于是敛聚不流散也”。流散之民回归,家人团聚,万民团结,国家自然强固。
综观全篇,这第四句的最后一字“皇”、“吪”、“遒”似非信手安排,而是有逐层递进,逐层深入的关系在。“皇”,如解为惊恐,则只是乱政的动摇,还未真正改变;如释为匡正,那也只是治的开始,对人民来说这只是外部条件的变化。而“吪”,受教育、受感化,这是深入到内部的变化。最后的“遒”,团聚、强固,则已结出丰硕的果实了。
末二句“嘉”、“休”基本同义,亦如第一章,是对周公的德行发自内心的直接赞颂。
不过对此诗也有不同的理解,例如闻一多、程俊英就认为这是东征士卒庆幸得以生还之作。这样,对诗中一些词的解释也就与上面不同。如第一、二两句的斧、斨、錡、銶均指为武器。第五、六两句的“哀我人斯”的“人”则是指战士。因有的战士已战死沙场,活着的也都离乡背井与家人久不见面,这些都让人哀伤。这样的解释,与传统的“美周公”观点是大相径庭的,但也言之成理,可备一说。
岁宴坐孤壁,心驰千里馀。
何言共被乐,方欢专城居。
野阔江海漫,风高天地虚。
愿言逐归鸟,无翼将焉如。
岁暮北亭怀子京宛丘二首。宋代。宋庠。 岁宴坐孤壁,心驰千里馀。何言共被乐,方欢专城居。野阔江海漫,风高天地虚。愿言逐归鸟,无翼将焉如。
潞水方舟慰合并,维扬杯酒别愁生。余过吴会惊秋早,君泊秦淮对月明。
饬治久知经术富,谳疑先借法曹行。双鱼一水非难达,莫忘吾兼吏隐情。
送郭朝谔司理之螺川。明代。卢龙云。 潞水方舟慰合并,维扬杯酒别愁生。余过吴会惊秋早,君泊秦淮对月明。饬治久知经术富,谳疑先借法曹行。双鱼一水非难达,莫忘吾兼吏隐情。
风雨连宵,恰又是,重阳时节。人憔悴,年年只似,空宫落叶。
酒态莫论醒与醉,眼花错认朱成碧。指小山、丛桂尚垂垂,伤今昔。
天香在,谁先折,流光去,空堪惜。叹浮云苍狗,幻成奇绝。
清兴不须残客共,狂言每为诸公发。算多情,只有画栏边,初弦月。
满江红五首 其五。清代。史承谦。 风雨连宵,恰又是,重阳时节。人憔悴,年年只似,空宫落叶。酒态莫论醒与醉,眼花错认朱成碧。指小山、丛桂尚垂垂,伤今昔。天香在,谁先折,流光去,空堪惜。叹浮云苍狗,幻成奇绝。清兴不须残客共,狂言每为诸公发。算多情,只有画栏边,初弦月。
朱楼矫首隘八荒,绿酒一举累百觞,洗我堆阜峥嵘之胸次,写为淋漓放纵之词章。
墨翻初若鬼神怒,字瘦忽作蛟螭僵;宝刀出匣挥雪刃,大舸破浪驰风樯。
纸穷掷笔霹雳响,妇女惊走儿童藏。
往时草檄喻西域,飒飒声动中书堂。
一收朝迹忽十载,西掠三巴穷夜郎。
山川荒绝风俗异,赖有酒美犹能狂,醉中自脱头上帻,绿发未许侵微霜。
人生得丧良细事,孰谓老大多悲伤!
醉後草书歌诗戏作。宋代。陆游。 朱楼矫首隘八荒,绿酒一举累百觞,洗我堆阜峥嵘之胸次,写为淋漓放纵之词章。墨翻初若鬼神怒,字瘦忽作蛟螭僵;宝刀出匣挥雪刃,大舸破浪驰风樯。纸穷掷笔霹雳响,妇女惊走儿童藏。往时草檄喻西域,飒飒声动中书堂。一收朝迹忽十载,西掠三巴穷夜郎。山川荒绝风俗异,赖有酒美犹能狂,醉中自脱头上帻,绿发未许侵微霜。人生得丧良细事,孰谓老大多悲伤!
一种灵苗体性殊。待秋风、冷透根株。散化开、百亿黄金嫩,照天地清虚。
九日持来满座隅。坐中观、眼界如如。类长生、久视无凋谢,称作伴间居。
雨中花令。宋代。丘处机。 一种灵苗体性殊。待秋风、冷透根株。散化开、百亿黄金嫩,照天地清虚。九日持来满座隅。坐中观、眼界如如。类长生、久视无凋谢,称作伴间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