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岁登门最不才,萧萧华发映金罍。
不堪丞相延东阁,闲伴诸儒老曲台。
佳节久从愁里过,壮心偶傍醉中来。
暮归冲雨寒无睡,自把新诗百遍开。
晚岁登门最不才,萧萧华发映金罍。出自。宋代。苏洵。的。九日和韩魏公。 晚岁登门最不才,萧萧华发映金罍。不堪丞相延东阁,闲伴诸儒老曲台。佳节久从愁里过,壮心偶傍醉中来。暮归冲雨寒无睡,自把新诗百遍开。
不才如我垂久老矣竟忝列先生的门下,金灿灿的酒器映照着我满头萧萧的白发。
惭愧呀魏公你如此看重又宴请了我,我在曲台编的那本书消磨了几多年华。
多少回重阳节从忧愁中过来的,多少回酒醉中又壮心偶发。
此番风雨之夜辗转无眠,起来把新诗一遍一遍地写下。
九日:农历九月九日,即重阳节。
晚岁:作者时年五十六岁,故称。
金罍:泛指酒盏。
曲台:指太常寺,掌礼乐郊庙社稷之事。
此诗作于英宗治平(1065)重阳节。十年前,苏洵四十八岁,自蜀入京,受到名臣韩琦、欧阳修的奖誉、荐举,但一直未得到朝廷重用。十年后的重阳佳节应邀参加韩琦的家宴,席间韩琦赋《乙巳重阳》诗,苏洵当晚回来后便写下了这首诗。
参考资料:
1、霍松林.《宋诗鉴赏举隅》 .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2011:34
2、吕进.《爱我中华诗歌鉴赏·古代二分册》.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1993:12
首联从多年来他们的交游,一直写到这天的宴会,语言高度概括,内涵十分丰富。苏洵于1056年(嘉祐元年)持益州张方平、雅州雷简夫的推荐信赴京谒见韩琦、欧阳修等名流重臣,从此成了他们的座上客。时苏洵已四十八岁,年近半百,故说“晚岁登门”。雷简夫称苏洵为“王佐才”、“帝王师”,苏洵实际上也是以此自居的,而这里却自称“不才”,且冠以“最”字,并以自已的那“萧萧华发”同韩琦宴上的闪闪金罍(酒器)相映衬,表面自谦,实际充满怀才不遇之感。
颔联又从这天的宴会写到他五年来的虚度光阴。出句以“不堪”承“最不才”,以“延东阁”承“金罍”,表示对韩琦宴请的谢意,诗人自谦中也含着牢骚。汉武帝时公孙弘自举贤良,数年而至宰相,“于是起客馆,开东阁以延贤人。”(《汉书·公孙弘传》)这里诗人即以公孙弘喻韩琦好贤而言自己不配这种礼遇。下句,诗人回答了“不堪”的原因:官卑位低,不堪重用。曲台指太常寺。因《礼记》有《曲礼》篇,故称专掌礼仪制度的太常寺为“曲台”。苏洵在1061年(嘉祐六年)被命于太常寺修纂礼书,至赴宴时,刚完成《太常因革礼》一百卷,费时五年。苏洵以自己能辅助帝王的才能来做这种白首穷经的工作,深感虚度年华,用非所长,这集中表现在“闲”、“老”二字上。1056年(嘉祐元年),欧阳修荐苏洵于朝廷,韩琦也以为可用,独富弼主张“姑少待之”(叶梦得《石林燕语》)。拖了两年,朝廷才召苏洵试舍人院。苏洵拒绝赴试,朝廷授以试秘书省校书郎,不久又以苏洵为霸州文安县(今属河北)主簿,编纂太常礼书,直至去世。“书虽成于百篇,爵不过于九品。”(《老苏先生会葬致语》)这就是诗人发出“闲伴诸儒老曲台”的深沉哀叹的原因。
颈联尤为历代评论家所称赏。重阳节历来是人们登高赏菊,饮酒赋诗的好日子,但苏洵却在愁里度过。“佳”和“愁”形成鲜明的对比,而“久”字更有丰富的内容。苏洵在二十七岁以前“游荡不学”,不一定有“愁”。但从二十七岁开始,他发奋苦读,希望有用于世,却多次科考不第;后来,虽然名动京师,却沉沦下僚,无法一展抱负。这个“久”字至少包括了他三十年的不得志。他已五十七岁,很难再有所作为。“偶傍”,说明他平时已经很少有雄心壮志;“醉中”,说明未醉时已清醒感到壮志难酬。但“傍”、“来”二字仍表现出“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豪情,“其意气尤不少衰”。(叶梦得《避暑录话》)
尾联以暮间归来,反复吟咏韩琦新诗作结,戛然而止,余味无穷。韩琦《乙巳重阳》说:“苦厌繁机少适怀,欣逢重九启宾罍。招贤敢并翘材馆,乐事难追戏马台。藓布乱钱乘雨出,雁飞新阵拂云来。何时得遇樽前菊,此日花随月令开。”韩琦诗中那种久居高位、宾朋满座的富贵气,使苏洵更感到自己“闲伴诸儒”的穷窘;韩琦志满意得之余的淡淡闲愁,更激起了苏洵壮志不酬的深沉哀怨。这就是他越读韩琦新诗就越发难以入睡的原因。暮、雨、寒三字为全诗烘托出一种昏暗、凄冷的气氛,而“寒无睡”,“百遍开”更活画出这位“萧萧华发”的老人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神情。
叶梦得说:“明允诗不多见,然精深有味,语不徒发,……婉而不迫,哀而不伤,所作自不必多也。”(《避暑录话》)这一首诗在内容上“精深有味,语不徒发”,深刻反映了宋代失意文人的精神苦闷;艺术风格上也是“婉而不迫,哀而不伤”,含蓄蕴藉,耐人寻味。
苏洵(1009年-1066年),字明允,汉族,眉州眉山(今属四川眉山人)。北宋文学家,与其子苏轼、苏辙合称“三苏”,均被列入“唐宋八大家”。苏洵长于散文,尤擅政论,议论明畅,笔势雄健,有《嘉祐集》传世。
万玉妃来遣目迷,缟裙练帨颤鸾篦。
令人却忆桐川路,粉蘂垂垂照玉谿。
谢监丞子长雪中四绝。宋代。喻良能。 万玉妃来遣目迷,缟裙练帨颤鸾篦。令人却忆桐川路,粉蘂垂垂照玉谿。
结交乐昕暮,语默论深契。午夜供清茶,微言屑风桂。
妙处辄粲然,纵脱无根蒂。仰首望青霄,莫遣浮阴蔽。
赠潘守愚思质昆弟 其五。清代。罗有高。 结交乐昕暮,语默论深契。午夜供清茶,微言屑风桂。妙处辄粲然,纵脱无根蒂。仰首望青霄,莫遣浮阴蔽。
射策志未就,从事岁云除。箧留马卿赋,袖有刘弘书。
忽见夏木深,怅然忆吾庐。复持州民刺,归谒专城居。
君家诚易知,胜绝倾里闾。人言北郭生,门有卿相舆。
钟陵霭千里,带郭西江水。朱槛照河宫,旗亭绿云里。
前年初缺守,慎简由宸扆。临轩弄郡章,得人方付此。
是时左冯翊,天下第一理。贵臣持牙璋,优诏发青纸。
迎风奸吏免,先令疲人喜。何武劾腐儒,陈蕃礼高士。
昔升君子堂,腰下绶犹黄。汾阴有宝气,赤堇多奇铓。
束简下曲台,佩鞬来历阳。绮筵陪一笑,兰室袭馀芳。
风水忽异势,江湖遂相忘。因君倘借问,为话老沧浪。
送湘阳熊判官孺登府罢归钟陵因寄呈江西裴中丞二十三兄。唐代。刘禹锡。 射策志未就,从事岁云除。箧留马卿赋,袖有刘弘书。忽见夏木深,怅然忆吾庐。复持州民刺,归谒专城居。君家诚易知,胜绝倾里闾。人言北郭生,门有卿相舆。钟陵霭千里,带郭西江水。朱槛照河宫,旗亭绿云里。前年初缺守,慎简由宸扆。临轩弄郡章,得人方付此。是时左冯翊,天下第一理。贵臣持牙璋,优诏发青纸。迎风奸吏免,先令疲人喜。何武劾腐儒,陈蕃礼高士。昔升君子堂,腰下绶犹黄。汾阴有宝气,赤堇多奇铓。束简下曲台,佩鞬来历阳。绮筵陪一笑,兰室袭馀芳。风水忽异势,江湖遂相忘。因君倘借问,为话老沧浪。
濯濯园中梅,矫矫雪中植。凡物贵后凋,君子尚消息。
稍逢天运周,春风意何极。但嫌少妩媚,妒彼桃李色。
孤赏赖伊人,庶以葆元德。
次韵酬刘湛陆翰撰 其二。明代。刘宗周。 濯濯园中梅,矫矫雪中植。凡物贵后凋,君子尚消息。稍逢天运周,春风意何极。但嫌少妩媚,妒彼桃李色。孤赏赖伊人,庶以葆元德。
韦侯常喜作群马,杜陵诗中如见画。
忽开短卷六马图,想见诗老醉骑驴。
龙眠作马晚更妙,至今似觉韦偃少。
一洗万古凡马空,句法如此今谁工。
题韦偃马。宋代。黄庭坚。 韦侯常喜作群马,杜陵诗中如见画。忽开短卷六马图,想见诗老醉骑驴。龙眠作马晚更妙,至今似觉韦偃少。一洗万古凡马空,句法如此今谁工。
市廛交熊角一閧,朝为沸汤暮冰冻。江侯尔岂今世人,要须羊左与伯仲。
汉上邹生狷者徒,卧病长安极屡空。导养难绝三彭仇,恶谶欲寻二竖梦。
君独仁之相掖携,心献厥诚匪貌贡。执役能令贱者羞,感物颇为时人诵。
丈夫智勇弥九州,守愚常抱汉阴瓮。不学世上轻薄儿,巧笑人前事机弄。
昔我持此语冯生,沈饮沈觥岂辞痛。郭生酒后犹激昂,往往新篇发嘲诵。
君今劲节盘高秋,况有诗句惊万众。喜雨一章已恢奇,犹嫌伏辕受羁鞚。
顷来贶我珍琼瑶,韬以锦囊无杀缝。我今尘海久沦胥,方寸迷濛足雾霿。
乃知贫贱真可欢,富贵縻身百无用。因君寄语谈天客,狂夫小言或微中。
但教毛羽垂九天,未要好风遽吹送。
酬岷樵。清代。曾国藩。 市廛交熊角一閧,朝为沸汤暮冰冻。江侯尔岂今世人,要须羊左与伯仲。汉上邹生狷者徒,卧病长安极屡空。导养难绝三彭仇,恶谶欲寻二竖梦。君独仁之相掖携,心献厥诚匪貌贡。执役能令贱者羞,感物颇为时人诵。丈夫智勇弥九州,守愚常抱汉阴瓮。不学世上轻薄儿,巧笑人前事机弄。昔我持此语冯生,沈饮沈觥岂辞痛。郭生酒后犹激昂,往往新篇发嘲诵。君今劲节盘高秋,况有诗句惊万众。喜雨一章已恢奇,犹嫌伏辕受羁鞚。顷来贶我珍琼瑶,韬以锦囊无杀缝。我今尘海久沦胥,方寸迷濛足雾霿。乃知贫贱真可欢,富贵縻身百无用。因君寄语谈天客,狂夫小言或微中。但教毛羽垂九天,未要好风遽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