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道长安灯夜好,雕轮宝马如云。蓬莱清浅对觚棱。玉皇开碧落,银界失黄昏。
谁见江南憔悴客,端忧懒步芳尘。小屏风畔冷香凝。酒浓春入梦,窗破月寻人。
蓬莱清浅对觚棱。出自。宋代。毛滂。的。临江仙·都城元夕。 闻道长安灯夜好,雕轮宝马如云。蓬莱清浅对觚棱。玉皇开碧落,银界失黄昏。谁见江南憔悴客,端忧懒步芳尘。小屏风畔冷香凝。酒浓春入梦,窗破月寻人。
听说都城汴京元宵晚上灯火热闹非凡,华丽的车辆,俊秀的宝马就像天上的云一样多,宛如神仙境界。玉帝把碧落打开天上的星儿、宿儿便纷纷下落,使“银界失黄昏”了。
没人看见孤单的我,而妻子对那元夜的繁华早已失去了兴趣,只有在闺房中,在“小屏风畔”,独对薰香袅袅,薰香则渐冷而凝。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能在梦中排除孤寂,只有月从客舍的破窗隙中来寻找我。
雕轮:指华丽的车辆。
棱:神灵之威,这里借用。
碧落:道家称天空曰碧落。
毛滂晚年,因言语文字坐罪,罢秀川太守之职。1115年(政和五年)冬,待罪于河南杞县旅舍,家计落拓,穷愁潦倒。《临江仙·都城元夕》即写于词人羁旅河南之时。
这首词上片写想象中的汴京元夜之景,下片写现实中羁旅穷愁,无法排遣的一种无奈心情。上片虚写,下片实写;一虚一实,虚为宾,实为主。
首句“闻道长安灯夜好”,“长安”点“都城”,即汴京。“灯夜好”点“元夕”。词题即在首句点出。“闻道”二字,点明都城元夕的热闹景象都是神游,并非实境。不过,这“神游”并不是对往昔生活的回忆,也不是对于期待中的未来的憧憬,更不是梦境,而是在同一时刻对另一空间的想象,即处凄冷之境的“江南憔悴客”对汴京元夜热闹景象的想象。摆脱现实的束缚,按照自己潜在的心愿作几乎是无限的发挥。“雕轮宝马如云”毛滂这一句极言“雕轮宝马”之多(“如云”)。词人把都城元夕的繁华景象描摹尽致。但是,这一片繁华都只是词人想象的产物,首句“闻道”二字点明了这一点。上片越是写得繁华热闹,则越是反衬出下片凄清冷寂的尴尬之状。下面三句词人把汴京元夜从地上移到了天上,以想象中的仙境喻都城元夕的盛况。“蓬莱清浅对觚棱”是描写汴京元宵之夜宛如神仙境界。“玉皇开碧落,银界失黄昏。”“碧落”,犹碧天。“玉皇”句中的“开”字启人想象。言“开”,则“碧落”原是“闭”着的,只是在上元之夜,玉皇才将原是“闭”着的“碧落”“开”了。“碧落”既“开”,则天上的星儿、宿儿便纷纷下落,使“银界失黄昏”了。词人的写法无非是把人间的皇帝搬到了天上,以在想象中染上一层迷离恍惚的色彩,使帝京元夜在词人的表现中更加热闹罢了。
下片首句,“江南憔悴客”是作者自指。“谁见”,设问之辞,意即无人见。特指作者自己深深思念的妻子反不知自己待罪客舍的窘境。这一句,以设问的口气写出了自己的孤寂。“谁见”二字还将读者(也使作者自己)从想象中的繁华景象拉回到凄冷的现实中来。“端忧懒步芳尘”,这是写闺中人对那元夜的繁华早已失去了兴趣,毛滂词中的闺中人则无须去“寻”,她知道自己的丈夫远在千里之外,乃“懒”去那元夜繁华之地。她只在闺房中,在“小屏风畔”,独对薰香袅袅,薰香则渐冷而凝。一种无奈之状展现在读者眼前,像是一幅画得极高明的《闺中夜思图》。这种描写,只是词人的设想,但是设想闺中人在思念自己,也就更深刻地表现了自己在思念闺中人。“酒浓”句,词人从对闺中人的思念中回到现实中来。上元之夜,本应是欢乐之夕,而作者自己却处在待罪羁旅、凄冷孤寂的心境中,去消受那本不应如此凄清的元夜之夕。“春梦”只能于“酒浓”时去做。而酒并不能真的解忧,它只是使人于麻醉中暂时忘却而已。结句“窗破月寻人”,写词人孤寂一个,只有元夕之月伴春梦之人。“寻”字,以人拟月。这位“江南憔悴客”,待罪羁旅,没有人去“寻”他,只有月从客舍的破窗隙中来“寻”,越显其孤独寂寞,心情已从凄冷变成凄苦了。
这首词以乐景写哀情,将词人羁滞异乡、困顿潦倒、憔悴不堪的苦境与悲怀抒写得缠绵悱恻。然而,尽管词人满怀苦情,却又以飘逸秀雅的笔调抒写内心的情怀,使全词充满了潇洒风流的情致。
虎踞龙盘化劫灰,登临怀抱动吟哀。山河王气归今代,经界遗踪认古来。
御水了无乔木在,金陵犹见野花开。繁华消息无从问,落日荒烟锁凤台。
平城秋郊怀古。元代。李溥光。 虎踞龙盘化劫灰,登临怀抱动吟哀。山河王气归今代,经界遗踪认古来。御水了无乔木在,金陵犹见野花开。繁华消息无从问,落日荒烟锁凤台。
垂旒朝日侍明光,开府频年控粤裳。幕下诗名收李杜,朝端文誉重班扬。
行藏未许亲鱼鸟,栖处还应是凤凰。最是怜才心更切,远题书札问陵阳。
奉寄左司马汪公四首 其二。明代。胡应麟。 垂旒朝日侍明光,开府频年控粤裳。幕下诗名收李杜,朝端文誉重班扬。行藏未许亲鱼鸟,栖处还应是凤凰。最是怜才心更切,远题书札问陵阳。
金门辞隐吏,宝地谒空王。碧涧飞龙树,青山绕雁堂。
露吟萝卷幔,云卧石为床。莫叹春归尽,天花晚更香。
游天王寺得王字。明代。林鸿。 金门辞隐吏,宝地谒空王。碧涧飞龙树,青山绕雁堂。露吟萝卷幔,云卧石为床。莫叹春归尽,天花晚更香。
朔雁惊飞起。忆前年、酒墟击筑,和歌燕市。一自卢沟桥头别,满眼斜阳流水。
怅去路、云山无际。强欲寻君惟有梦,奈梦魂、不度三千里。
君忆我,定相似。
虚惭踪迹天涯寄。但逢迎、五陵裘马,有谁知己。翻羡一官乘边障,苦爱宾朋文史。
况芦酒郫筒堪醉。燕颔书生还未老,拚从军、共作封侯计。
带围解,且休矣。
贺新郎 寄西安郡丞谭舟石。清代。沈岸登。 朔雁惊飞起。忆前年、酒墟击筑,和歌燕市。一自卢沟桥头别,满眼斜阳流水。怅去路、云山无际。强欲寻君惟有梦,奈梦魂、不度三千里。君忆我,定相似。虚惭踪迹天涯寄。但逢迎、五陵裘马,有谁知己。翻羡一官乘边障,苦爱宾朋文史。况芦酒郫筒堪醉。燕颔书生还未老,拚从军、共作封侯计。带围解,且休矣。
剑眉山鼻戟如须,生面麒麟可即图。渭水师臣为后辈,金城老将作前驱。
扫清君侧诚难事,恢复辽阳岂庙谟。当享何烦三叹所,秋风吾已稳菰芦。
戊寅九月初三日奉谒少师高阳公于里第感旧述怀 其二。清代。钱谦益。 剑眉山鼻戟如须,生面麒麟可即图。渭水师臣为后辈,金城老将作前驱。扫清君侧诚难事,恢复辽阳岂庙谟。当享何烦三叹所,秋风吾已稳菰芦。
李生李生何所之,家山窣云胡不归。兵戈到处弄性命,
礼乐向人生是非。却与野猿同橡坞,还将溪鸟共渔矶。
也知不是男儿事,争奈时情贱布衣。
乱后逢李昭象叙别。唐代。杜荀鹤。 李生李生何所之,家山窣云胡不归。兵戈到处弄性命,礼乐向人生是非。却与野猿同橡坞,还将溪鸟共渔矶。也知不是男儿事,争奈时情贱布衣。
厥闻忠孝者,所出同一源。
子於所亲孝,移忠理必然。
亲贤亦子训,忠节贵两全。
杀身能成仁,扬名斯永延。
是亦孝所在,岂但知色难。
嘻其叔世风,本末嗟倒悬。
若曰能养耳,食美衣华鲜。
苟求胡弗至,侧媚谄笑肩。
彼其良自多,喟叹达者观。
向来鸥阳公,拓落夷陵年。
夫人告之公,淡泊吾所安。
慎毋为险变,守节当弥坚。
卓哉名母训,经历伊谁传。
恭惟奉常君,矢心直似弦。
立朝几抗论,凛凛高回天。
力甦愦愦徒,若障狂澜川。
人知君守固,当识君母贤。
想其勉劢时,淳勤诲膝边。
怡愉一领解,心注靡变迁。
千而高为天,下而沉为渊。
但知慈训在,此外浮云焉。
兹来从吏隐,斲屋新数椽。
曲槛花葳蕤,虚窗月婵娟。
雅意寓一赋,懦立贪以廉。
我诵顺亲记,有泪如迸泉。
我贫母亦老,苒苒发已宣。
家徒空四壁,箪笥笑且便。
惟虞官箴旷,勿民温饱牵。
泽深百川赴,火明斯聚蝉。
投君以臭味,君子毋弃捐。
上习庵陈先生。宋代。赵孟坚。 厥闻忠孝者,所出同一源。子於所亲孝,移忠理必然。亲贤亦子训,忠节贵两全。杀身能成仁,扬名斯永延。是亦孝所在,岂但知色难。嘻其叔世风,本末嗟倒悬。若曰能养耳,食美衣华鲜。苟求胡弗至,侧媚谄笑肩。彼其良自多,喟叹达者观。向来鸥阳公,拓落夷陵年。夫人告之公,淡泊吾所安。慎毋为险变,守节当弥坚。卓哉名母训,经历伊谁传。恭惟奉常君,矢心直似弦。立朝几抗论,凛凛高回天。力甦愦愦徒,若障狂澜川。人知君守固,当识君母贤。想其勉劢时,淳勤诲膝边。怡愉一领解,心注靡变迁。千而高为天,下而沉为渊。但知慈训在,此外浮云焉。兹来从吏隐,斲屋新数椽。曲槛花葳蕤,虚窗月婵娟。雅意寓一赋,懦立贪以廉。我诵顺亲记,有泪如迸泉。我贫母亦老,苒苒发已宣。家徒空四壁,箪笥笑且便。惟虞官箴旷,勿民温饱牵。泽深百川赴,火明斯聚蝉。投君以臭味,君子毋弃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