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西风里,九天鹏鹗飞。困煞中原一布衣。悲,故人知未知?登楼意,恨无上天梯!
金字经·夜来西风里。元代。马致远。 夜来西风里,九天鹏鹗飞。困煞中原一布衣。悲,故人知未知?登楼意,恨无上天梯!
傍晚时分,展翅高飞的大鹏乘着强劲的秋风,翱翔在九天云海之上。而自己却是一个困居中原的平民百姓,上天无力。可悲呀,这境况不知道故人知不知道?心里有登楼的意愿,但可恨没有通天的楼梯。
南吕:宫调名,南吕宫为十二宫调之一。金字经:南吕宫曲牌,又名“阅金经”“西番经”,亦可入双调,定格句式为五五七、一五、三五,七句七韵。
九天:九重天,极言天之高远。鹏鹗(è):均属鹰类,此以自谓。鹏,一作“雕”。
中原:泛指黄河中、下游地区。布衣:指平民百姓。
登楼意:东汉末王粲依附荆州刺史刘表,不被重用,郁郁不乐,曾登湖北当阳县城楼,并作《登楼赋》以明志抒怀。
上天梯:隐指进身为官的阶梯。
此曲当作于马致远青年时期。当时正当蒙古统一南北之际,他亲身经历了这一动乱的历史。他可能到过江汉、登过当阳县的城楼,吊古伤今,想到自己的天涯落魄,于是创作了此曲。
马致远这首《金字经》写他投谒不遇、天涯沦落之悲。
此曲以景起兴,也有人认为开头两句是梦境。接着连续化用了两个典故。“九天鹏鹗飞”,隐用了杜甫《奉赠严八阁老》“蛟龙得云雨,雕鹗在秋天”的意境。雕鹗搏击长空,青云得志,恰为下文布衣潦倒的悲慨作一反衬。“困煞中原一布衣”,化用了《下第》的诗句。金朝诗人李汾《下第》诗云:“学剑攻书事两违,回首三十四年非。东风万里衡门下,依旧中原一布衣。”“九天”与“中原”一高一下,可谓“霄壤之别”。一个在九天中展翅高飞,一个却在功名场中“困煞”,构成鲜明的对比。“困煞”又写出了作者的懊恼与焦灼。他想尽办法改变命运,却始终不能如愿以偿,只能大叹一声“悲”。“悲”作为一字句在此时逼出,恰到好处,颇似从心底里迸发出的一声叹息。作者无奈的心情尽在这“悲”之中。“故人”一句,又添写出作者此时的孤独。
作者不甘“困煞”,而又无法解脱的深愤,在末两句中得到了充分体现。“登楼”补示出诗人抒感的地点,那西风雕鹗正是登高所见的景致,“登楼”又是文人临高凭眺、感怀起兴的习惯举动,所谓“登兹楼以四望,聊假日以锁忧”(王粲《登楼赋》)。然而“楼”与“九天”毕竟相去过远。“恨无上天梯”,既是实情,又是借喻,虚实相兼,增添了全曲悲凉沉郁的气氛。小令短短七句,将悲秋、不遇、孤独、失路的种种怨愤尽数包容,可以见出作者遣词命意的成熟功力。
这支小令以极其豪迈的语言,表现极其沉痛的情感,使人倍觉其沉痛。马致远的前期虽屡遭困顿而豪气犹在,豪放之中多有层面激抗争之音,这和其晚年作品的基调有所不同。
马致远(1250年-1321年),字千里,号东篱(一说字致远,晚号“东篱”),汉族,大都(今北京)人,另一说(马致远是河北省东光县马祠堂村人,号东篱,以示效陶渊明之志)。他的年辈晚于关汉卿、白朴等人,生年当在至元(始于1264)之前,卒年当在至治改元到泰定元年(1321—1324)之间,与关汉卿、郑光祖、白朴并称“元曲四大家”,是我国元代时著名大戏剧家、散曲家。
故乡几千里,望远临高楼。徘徊将何见,苍然江汉秋。
楚山远无极,楚水天际流。微茫大岘影,窈窕鹦鹉洲。
芳草将欲歇,寒皋色正愁。驰晖无缓景,久客生百忧。
滔滔长江水,迢迢东海头。
感怀。清代。李长霞。 故乡几千里,望远临高楼。徘徊将何见,苍然江汉秋。楚山远无极,楚水天际流。微茫大岘影,窈窕鹦鹉洲。芳草将欲歇,寒皋色正愁。驰晖无缓景,久客生百忧。滔滔长江水,迢迢东海头。
湘南衡岳水,分得一支来。宴坐秋峰静,澄心夜月开。
清风生虎锡,惊电护龙杯。昨夜飞香动,山神礼宝台。
慜禅师。宋代。李复。 湘南衡岳水,分得一支来。宴坐秋峰静,澄心夜月开。清风生虎锡,惊电护龙杯。昨夜飞香动,山神礼宝台。
太白酒楼何砐硪,槛前坐见千樯过。南池故是少陵迹,可怜野水环陂陀。
记我年前步池上,正逢泥滑愁双靴。东岳之云幂列岫,城隅沟洫成黄河。
高槐疏柳半临水,人家户外联艑舸。今年十月重到此,忽觉胜概清罗罗。
池堤既类彩虹偃,池水亦似青铜磨。幡幡老树杂新树,叶虽落尽留枝柯。
三间瓦屋照寒日,门榜高揭字擘窠。问谁为此祀工部,座斫山骨陈象牺,守祠老人说颠末。
昔岁使者来仁和,东阳裔孙癖好古,南池百度停骖騧。
叹息杜公旧游地,无人构屋理则那。捐金诛茅辟荒秽,架木筑土成槃薖。
高斋西蜀非一处,此添东郡新行窝。伐石刻诗置两壁,俾传久远期无他。
维时落成值孟夏,花叶旖旎纷芰荷。瑶觞进拜巫屡舞,蒲牢殷地应灵鼍。
仿佛郑公出小队,林间络驿鸣珠珂。风湍水槛映冠盖,一州人士来奔波。
共诧草堂得壮观,竟与酒楼齐嶪峨。瘦容骨立尚戴笠,无乃饭颗还讥呵。
我知沈侯有深意,非为閒眺蠲烦苛。《风》《骚》以降作者众,大海讵计蚌与螺。
有唐独见两夫子,光焰万丈争义娥。囊括百家奋巨笔,俯视余子真幺么。
况论忠爱出肺腑,诗仙又逊诗王多。流离浑忘身冻饿,但愁海宇森干戈。
万间广夏岂虚语,得志应起生民疴。篇篇立意追《大雅》,不止逸藻媲汨罗。
稷契心期合俎豆,便私所好原非阿。精神千载倘记忆,应招太白同吟哦。
当时嗜酒今得地,官河酒旆驰轻艖。岱山迢迢拱户牖,朝霞朗对朱颜酡。
堪笑主簿附享祀,姓许名字知谁何。沈侯沈侯好文黑,眼见醉草《迎神歌》。
他年有客考古迹,定抚碑刻千摩挲。
济宁南池杜工部新祠诗为沈椒园同年作。清代。齐召南。 太白酒楼何砐硪,槛前坐见千樯过。南池故是少陵迹,可怜野水环陂陀。记我年前步池上,正逢泥滑愁双靴。东岳之云幂列岫,城隅沟洫成黄河。高槐疏柳半临水,人家户外联艑舸。今年十月重到此,忽觉胜概清罗罗。池堤既类彩虹偃,池水亦似青铜磨。幡幡老树杂新树,叶虽落尽留枝柯。三间瓦屋照寒日,门榜高揭字擘窠。问谁为此祀工部,座斫山骨陈象牺,守祠老人说颠末。昔岁使者来仁和,东阳裔孙癖好古,南池百度停骖騧。叹息杜公旧游地,无人构屋理则那。捐金诛茅辟荒秽,架木筑土成槃薖。高斋西蜀非一处,此添东郡新行窝。伐石刻诗置两壁,俾传久远期无他。维时落成值孟夏,花叶旖旎纷芰荷。瑶觞进拜巫屡舞,蒲牢殷地应灵鼍。仿佛郑公出小队,林间络驿鸣珠珂。风湍水槛映冠盖,一州人士来奔波。共诧草堂得壮观,竟与酒楼齐嶪峨。瘦容骨立尚戴笠,无乃饭颗还讥呵。我知沈侯有深意,非为閒眺蠲烦苛。《风》《骚》以降作者众,大海讵计蚌与螺。有唐独见两夫子,光焰万丈争义娥。囊括百家奋巨笔,俯视余子真幺么。况论忠爱出肺腑,诗仙又逊诗王多。流离浑忘身冻饿,但愁海宇森干戈。万间广夏岂虚语,得志应起生民疴。篇篇立意追《大雅》,不止逸藻媲汨罗。稷契心期合俎豆,便私所好原非阿。精神千载倘记忆,应招太白同吟哦。当时嗜酒今得地,官河酒旆驰轻艖。岱山迢迢拱户牖,朝霞朗对朱颜酡。堪笑主簿附享祀,姓许名字知谁何。沈侯沈侯好文黑,眼见醉草《迎神歌》。他年有客考古迹,定抚碑刻千摩挲。
君有经纶志,今为廊庙材。风烟镇山在,竹树野堂开。
隐几浮苍霭,携书映紫苔。蹊涂茅塞久,烦与辟蒿莱。
赠朱镇山。明代。文嘉。 君有经纶志,今为廊庙材。风烟镇山在,竹树野堂开。隐几浮苍霭,携书映紫苔。蹊涂茅塞久,烦与辟蒿莱。
污泥汩峻阪,狠石卧中路。睥睨无敢前,趑趄屡却顾。
长绳引篮舆,前挽后推去。吏士更叫号,作气欲飞度。
颠坠较分寸,商略营跬步。须臾气亦竭,一一汗如雨。
土门。宋代。范成大。 污泥汩峻阪,狠石卧中路。睥睨无敢前,趑趄屡却顾。长绳引篮舆,前挽后推去。吏士更叫号,作气欲飞度。颠坠较分寸,商略营跬步。须臾气亦竭,一一汗如雨。
银烛煌煌半醉人,娇歌宛转动朱唇。
繁花落尽春风里,绣被郎官不负春。
同韦中丞花下夜饮赠歌人。唐代。陈羽。 银烛煌煌半醉人,娇歌宛转动朱唇。繁花落尽春风里,绣被郎官不负春。
曾向瑶池稳泛槎,眼看西母佩飞霞。
定分天地冲和气,来匹化侯富贵家。
熊胆课儿心苦淡,鱼轩锡命世荣华。
樽前何物堪为寿,笑指蟠桃几度花。
为余君肃日严母夫人寿。宋代。王迈。 曾向瑶池稳泛槎,眼看西母佩飞霞。定分天地冲和气,来匹化侯富贵家。熊胆课儿心苦淡,鱼轩锡命世荣华。樽前何物堪为寿,笑指蟠桃几度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