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风兼雨,帘帏飒飒秋声。烛残漏断频欹枕,起坐不能平。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一梦一作:梦里)
昨夜风兼雨,帘帏飒飒秋声。出自。五代。李煜。的。乌夜啼·昨夜风兼雨。 昨夜风兼雨,帘帏飒飒秋声。烛残漏断频欹枕,起坐不能平。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一梦一作:梦里)
昨天的夜晚,风雨交加, 遮窗的帐子被秋风吹出飒飒的声响,窗户外传来了令人心烦的风声雨声,整整响了一夜。蜡烛燃烧的所剩无几,壶中水已漏尽,我不停的多次起来斜靠在枕头上。 躺下坐起来思绪都不能够平稳。
人世间的事情,如同流水东逝,说过去就过去了,想一想我这一生,就像做了一场大梦,以前的荣华富贵生活已一去不复返了。醉乡道路平坦,也无忧愁,可常去,别的地方不能去。
兼:同有,还有。
帘帏(wéi):帘子和帐子。帘,用布、竹、苇等做的遮蔽门窗的东西。帏,同帷,帐子,幔幕,一般用纱、布制成。
飒飒(sà):象声词,这里形容风吹帘帏发出的声音。
烛残:蜡烛燃烧将尽。残,尽,竭。
漏断:漏壶中的水已经滴尽,表示时间已经很晚。漏,漏壶,为古代计时的器具,用铜制成。壶上下分好几层,上层底有小孔,可以滴水,层层下注,以底层蓄水多少计算时问。
频:时常,频繁。
欹(qī)枕:通彀,斜,倾斜。欹枕,头斜靠在枕头上。
平:指内心平静。
世事:指人世间的各种各样的事情。
漫:枉然,徒然。
浮生:指人生短促,世事虚浮不定。浮,这里为短暂、空虚之意。
醉乡:指人醉酒时神志不清的状态。
稳:平稳,稳当。宜,应当。
不堪行:不能行。堪,能够。
参考资料:
1、(南唐)李煜. 《李煜词选注》:吉林文史出版社,2001.06 :86
2、[南唐]李煜.《李煜集》 :三晋出版社,2008:52
975年(开宝八年),宋朝灭南唐,李煜亡家败国,肉袒出降,被囚禁待罪于汴京。宋太祖赵匡胤因李煜曾守城相拒,封其为“违命侯”。李煜在忍屈负辱地过起了囚徒生活。《乌夜啼·昨夜风兼雨》写尽后主李煜降宋后生活实况和囚居心境。
参考资料:
1、王仲闻.南唐二主词校订:中华书局,2007:83
词的上片,主要写作者的凄苦境遇和无奈情态。“昨夜风兼雨”,不从日而偏从夜写起,是写作者悲怀愁思的夜不能寐,“风兼雨”与“飒飒秋声”相对应,是渲染环境、气氛。在这种凄凉寒苦的景色中,作者的心境是可想而知的。之所以说“昨夜”,当还有一种不堪回首的感触在其中罢。这里虽然客观的写景,但主人公的形象,尤其是他的彷徨、郁闷的心情却已隐然可见。接下来二句就是直写了。李煜在《喜迁莺·晓月坠》中曾有“无语枕频欹”之句,与此句“烛残漏断频欹枕”用意相同,但所思不同。以前是怀想佳人,君存情爱在先,如今却是是国破家亡成阶下之囚,境遇不同,感触自是相异,于是看“烛残”、听“漏断”,虽然仍是“无语”,但却已是“起坐不能平”了。“不能平”的不是身体,而是心境,这一次是连梦都没有了。上片虽似写景为主,描摹情状,但事实上作者那种愁思如潮、郁抑满怀的心情却已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深沉而又挚切。
词的下片以抒情为主,抒发作者的切肤之痛和人生感慨。这既是“起坐不能平”的原因,也是“起坐不能平”中思前想后的结论。“世事漫随流水,算来梦里浮生”,昨日一国之君,今日阶下之囚;昨夜欢歌笑语,今夜“烛残漏断”,明日明夜呢?作者的苦痛遭遇,不能不使他有人生如梦的感慨和浩叹。一个“漫”字,极空虚,极幻妄,准确地传达了作者的万千思绪。一个“算来”,既说明作者是总结回顾了自己的过去得出的结论,但同时也传达出作者的那种十分迷惘、无奈的心情,同“漫”字一样地生动、传神。作者的这种慨叹是沉痛的,但同时也是消极的,于是作者宁愿醉去不醒,宁愿迷迷糊糊,“醉乡路稳宜频到”,原来作者指望的是一个“稳”字,一语道破天机,作者处境的危险困苦不言自明。所以我们并不能从这个角度太过严厉地去批评李煜的颓废消极思想,环境使然,差可理解。更何况即便如此,李煜也仍是难逃恶运,不久于世。
全词比较鲜明地体现了李煜后期作品的特色:情感真实,清新自然。尤其是这首词,作者对自己的苦痛毫不掩饰,把自己的人生感慨明白写出,不假饰,不矫情,简洁质朴,有现实感,虽然思想情调不高,但艺术价值不低。
李煜,五代十国时南唐国君,961年-975年在位,字重光,初名从嘉,号钟隐、莲峰居士。汉族,彭城(今江苏徐州)人。南唐元宗李璟第六子,于宋建隆二年(961年)继位,史称李后主。开宝八年,宋军破南唐都城,李煜降宋,被俘至汴京,封为右千牛卫上将军、违命侯。后因作感怀故国的名词《虞美人》而被宋太宗毒死。李煜虽不通政治,但其艺术才华却非凡。精书法,善绘画,通音律,诗和文均有一定造诣,尤以词的成就最高。千古杰作《虞美人》、《浪淘沙》、《乌夜啼》等词。在政治上失败的李煜,却在词坛上留下了不朽的篇章,被称为“千古词帝”。
我闻昔有海上翁,须眉皎白尘土中。葫芦盛药行如风,
病者与药皆惺憁.药王药上亲兄弟,救人急于己诸体。
玉毫调御偏赞扬,金轮释梵咸归礼。贤守运心亦相似,
不吝亲亲拘子子。曾闻古德有深言,由来大士皆如此。
施万病丸。唐代。贯休。 我闻昔有海上翁,须眉皎白尘土中。葫芦盛药行如风,病者与药皆惺憁.药王药上亲兄弟,救人急于己诸体。玉毫调御偏赞扬,金轮释梵咸归礼。贤守运心亦相似,不吝亲亲拘子子。曾闻古德有深言,由来大士皆如此。
云接平冈,山围寒野,路回渐转孤城。衰柳啼鸦,惊风驱雁,动人一片秋声。倦途休驾,淡烟里、微茫见星。尘埃憔悴,生怕黄昏,离思牵萦。
华堂旧日逢迎。花艳参差,香雾飘零。弦管当头,偏怜娇凤,夜深簧暖笙清。眼波传意,恨密约、匆匆未成。许多烦恼,只为当时,一饷留情。
庆春宫·云接平冈。宋代。周邦彦。 云接平冈,山围寒野,路回渐转孤城。衰柳啼鸦,惊风驱雁,动人一片秋声。倦途休驾,淡烟里、微茫见星。尘埃憔悴,生怕黄昏,离思牵萦。华堂旧日逢迎。花艳参差,香雾飘零。弦管当头,偏怜娇凤,夜深簧暖笙清。眼波传意,恨密约、匆匆未成。许多烦恼,只为当时,一饷留情。
高士昔遗世,筑室苍崖阴。朝真石坛峻,炼药古井深。
结交五柳翁,屡赏无弦琴。相携白莲渚,一笑倾夙心。
晚岁更市朝,故山锁云岑。柴车竟不返,鸾鹤空遗音。
我来千载馀,旧事不可寻。四顾但绝壁,苦竹寒萧椮。
奉同尤延之提举庐山杂咏十四篇 其九 简寂观。宋代。朱熹。 高士昔遗世,筑室苍崖阴。朝真石坛峻,炼药古井深。结交五柳翁,屡赏无弦琴。相携白莲渚,一笑倾夙心。晚岁更市朝,故山锁云岑。柴车竟不返,鸾鹤空遗音。我来千载馀,旧事不可寻。四顾但绝壁,苦竹寒萧椮。
我行空碛,见沙之磷磷,与草之幂幂,半没胡儿磨剑石。
当时洗剑血成川,至今草与沙皆赤。我因扣石问以言,
水流呜咽幽草根,君宁独不怪阴磷?吹火荧荧又为碧,
有鸟自称蜀帝魂。南人伐竹湘山下,交根接叶满泪痕。
请君先问湘江水,然我此恨乃可论。秦亡汉绝三十国,
关山战死知何极。风飘雨洒水自流,此中有冤消不得。
为之弹剑作哀吟,风沙四起云沈沈。满营战马嘶欲尽,
毕昴不见胡天阴。东征曾吊长平苦,往往晴明独风雨。
年移代去感精魂,空山月暗闻鼙鼓。秦坑赵卒四十万,
未若格斗伤戎虏。圣君破胡为六州,六州又尽为胡丘。
韩公三城断胡路,汉甲百万屯边秋。乃分司空授朔土,
拥以玉节临诸侯,汉为一雪万世仇。我今抽刀勒剑石,
告尔万世为唐休。又闻招魂有美酒,为我浇酒祝东流。
殇为魂兮,可以归还故乡些;沙场地无人兮,
尔独不可以久留。
从军夜次六胡北饮马磨剑石为祝殇辞。唐代。李益。 我行空碛,见沙之磷磷,与草之幂幂,半没胡儿磨剑石。当时洗剑血成川,至今草与沙皆赤。我因扣石问以言,水流呜咽幽草根,君宁独不怪阴磷?吹火荧荧又为碧,有鸟自称蜀帝魂。南人伐竹湘山下,交根接叶满泪痕。请君先问湘江水,然我此恨乃可论。秦亡汉绝三十国,关山战死知何极。风飘雨洒水自流,此中有冤消不得。为之弹剑作哀吟,风沙四起云沈沈。满营战马嘶欲尽,毕昴不见胡天阴。东征曾吊长平苦,往往晴明独风雨。年移代去感精魂,空山月暗闻鼙鼓。秦坑赵卒四十万,未若格斗伤戎虏。圣君破胡为六州,六州又尽为胡丘。韩公三城断胡路,汉甲百万屯边秋。乃分司空授朔土,拥以玉节临诸侯,汉为一雪万世仇。我今抽刀勒剑石,告尔万世为唐休。又闻招魂有美酒,为我浇酒祝东流。殇为魂兮,可以归还故乡些;沙场地无人兮,尔独不可以久留。
南山南面五千仞,瀑步飞来自山顶。
真人言我昔曾登,争奈今生都不省。
华山北面始披图,万壑千峰一一殊。
长记真人言向我,曾登山顶看寰区。
题华山图。宋代。马默。 南山南面五千仞,瀑步飞来自山顶。真人言我昔曾登,争奈今生都不省。华山北面始披图,万壑千峰一一殊。长记真人言向我,曾登山顶看寰区。
高吟绝塞十年前,醉笔才停万纸传。
麟阁主人降健句,鸡林官长购精篇。
旧游散落今谁在,新感纵横日自怜。
肝胆不同躯干小,几时献画请开边。
寄保安军杨公济判官。宋代。强至。 高吟绝塞十年前,醉笔才停万纸传。麟阁主人降健句,鸡林官长购精篇。旧游散落今谁在,新感纵横日自怜。肝胆不同躯干小,几时献画请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