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梦寻 · 卷五 · 西湖外景 · 紫阳庵。明代。张岱。紫阳庵在瑞石山。其山秀石玲珑,岩窦窈窕。宋嘉定间,邑人胡杰居此。元至元间,道士徐洞阳得之,改为紫阳庵。其徒丁野鹤修炼于此。一日,召其妻王守素入山,付偈云:“懒散六十年,妙用无人识。顺逆俱两忘,虚空镇长寂。”遂抱膝而逝。守素乃奉尸而漆之,端坐如生。妻亦束发为女冠,不下山者二十年。今野鹤真身在殿亭之右。亭中名贤留题甚众。 其庵久废,明正统甲子,道士范应虚重建,聂大年为记。万历三十一年,布政史继辰范涞构空翠亭,撰《紫阳仙迹记》,绘其图景并名公诗,并勒石亭中。 李流芳《题紫阳庵画》: 南山自南高峰逦迤而至城中之吴山,石皆奇秀一色,如龙井、烟霞、南屏、万松、慈云、胜果、紫阳,一岩一壁,皆可累日盘桓。而紫阳精巧,俯仰位置,一一如人意中,尤奇也。余己亥岁与淑士同游,后数至湖上,以畏入城市,多放浪两山间,独与紫阳隔阔。辛亥偕方回访友云居,乃复一至,盖不见十余年,所往来于胸中者,竟失之矣。山水绝胜处,每恍惚不自持,强欲捉之,纵之旋去。此味不可与不知痛痒者....紫阳庵道也。余画紫阳时,又失紫阳矣。岂独紫阳哉,凡山水皆不可画,然不可不画也,存其恍惚而已矣。书之以发孟旸一笑。 袁宏道《紫阳宫小记》: 余最怕入城。吴山在城内,以是不得遍观,仅匆匆一过紫阳宫耳。紫阳宫石,玲珑窈窕,变态横出,湖石不足方比,梅花道人一幅活水墨也。奈何辱之郡郭之内,使山林懒僻之人亲近不得,可叹哉。 王稚登《紫阳庵丁真人祠》诗: 丹壑断人行,琪花洞里生。乱崖兼地破,群象逐峰成。 一石一云气,无松无水声。丁生化鹤处,蜕骨不胜情。 董其昌《题紫阳庵》诗: 初邻尘市点灵峰,径转幽深绀殿重。 古洞经春犹闷雪,危厓百尺有欹松。 清猿静叫空坛月,归鹤愁闻故国钟。 石髓年来成汗漫,登临须愧羽人踪。
张岱(1597年~1679年)又名维城,字宗子,又字石公,号陶庵、天孙,别号蝶庵居士,晚号六休居士,汉族,山阴(今浙江绍兴)人。寓居杭州。出生仕宦世家,少为富贵公子,精于茶艺鉴赏,爱繁华,好山水,晓音乐,戏曲,明亡后不仕,入山著书以终。张岱为明末清初文学家、史学家,其最擅长散文,著有《琅嬛文集》《陶庵梦忆》《西湖梦寻》《三不朽图赞》《夜航船》等绝代文学名著。
未得长风送客舟,老天留我作清游。三吴好景归诗卷,万里长江入酒瓯。
老马能谙南北路,閒鸥不识古今愁。明朝又跨双黄鹤,直到金山最上头。
舟留镇江适太仆丞义与李瑞卿至瑞卿与子同京邸而佑巳者相见之喜不可言喻遂与同游甘露金山诸处。明代。张弼。 未得长风送客舟,老天留我作清游。三吴好景归诗卷,万里长江入酒瓯。老马能谙南北路,閒鸥不识古今愁。明朝又跨双黄鹤,直到金山最上头。
累荐贤良皆不就,家近陈留访耆旧。韩康虽复在人间,
王霸终思隐岩窦。清冷池水灌园蔬,万物沧江心澹如。
妻子欢同五株柳,云山老对一床书。昨日公车见三事,
明君赐衣遣为吏。怀章不使郡邸惊,待诏初从阙庭至。
散诞由来自不羁,低头授职尔何为。故园壁挂乌纱帽,
官舍尘生白接z5.寄书寂寂於陵子,蓬蒿没身胡不仕。
藜羹被褐环堵中,岁晚将贻故人耻。
答高三十五留别便呈于十一。唐代。李颀。 累荐贤良皆不就,家近陈留访耆旧。韩康虽复在人间,王霸终思隐岩窦。清冷池水灌园蔬,万物沧江心澹如。妻子欢同五株柳,云山老对一床书。昨日公车见三事,明君赐衣遣为吏。怀章不使郡邸惊,待诏初从阙庭至。散诞由来自不羁,低头授职尔何为。故园壁挂乌纱帽,官舍尘生白接z5.寄书寂寂於陵子,蓬蒿没身胡不仕。藜羹被褐环堵中,岁晚将贻故人耻。
楼下南来水,清泠百尺深。
菰蒲终夜响,杨柳半溪阴。
日月驱人世,江湖动客心。
向来歌舞宴,达晓看横参。
鱼乐楼。元代。赵孟頫。 楼下南来水,清泠百尺深。菰蒲终夜响,杨柳半溪阴。日月驱人世,江湖动客心。向来歌舞宴,达晓看横参。
夜宿冰厅愁解衣,南宫正是苦寒时。窗含积雪犹明几,炉拨残煤始捲帷。
无所忸怩当俯仰,不须容易叹衰迟。更为佳句贻同舍,使我挥毫羡色丝。
和刘公仪省宿呈同舍。宋代。韦骧。 夜宿冰厅愁解衣,南宫正是苦寒时。窗含积雪犹明几,炉拨残煤始捲帷。无所忸怩当俯仰,不须容易叹衰迟。更为佳句贻同舍,使我挥毫羡色丝。
道存无穷达,志适忘远近。子桑七日病,岂忆惠施问。
由也号升堂,乃作穷途愠。君家三赋翁,天球振空韵。
才高徒后名,事往嗟颓运。何以发清谣,东邻有芳酝。
和杨时望新居杂咏 其二。明代。顾清。 道存无穷达,志适忘远近。子桑七日病,岂忆惠施问。由也号升堂,乃作穷途愠。君家三赋翁,天球振空韵。才高徒后名,事往嗟颓运。何以发清谣,东邻有芳酝。
萧散平生一布裘,纸窗竹榻自夷犹。常贫总坐能诗累,绩学曾为应举谋。
方外老僧邀结夏,山中啼鸟伴吟秋。病妻稚子从侵迫,眉上元来不着愁。
咏丽文。明代。文徵明。 萧散平生一布裘,纸窗竹榻自夷犹。常贫总坐能诗累,绩学曾为应举谋。方外老僧邀结夏,山中啼鸟伴吟秋。病妻稚子从侵迫,眉上元来不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