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先朝陵寝,有不忍言者。

碧草带芳林,寒塘涨水深。五更风雨断遥岑。雨下飞花花上泪,吹不去,两难禁。

双缕绣盘金,平沙油壁侵。宫人斜外柳阴阴。回首西陵松柏路,肠断也,结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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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落在北京天寿山的明十三陵,从某个角度来说是朱明王朝的象征。当清兵的铁蹄踏上十三陵之后,忠于朱明王朝的人上无不痛心疾首、难以接受此事实。当时,因抗清而身陷囹圄的作者听到这个消息后,就在狱中含泪写下这首被人称作“绝笔’的词作。【疏星注:陈子龙从未进过监狱,这首词是和朋友倡和时所填。】故国之思,优愤之情溢于言表,结句更明确表达了期复明室的不可动摇的意念。【疏星注:陈子龙填此词时,对复国已经不存希望,也已失去不可动摇的信念,此词只是哀叹故国沦亡,亲友凋零。】全词凄怨激楚,悲愤填膺,与国变之前的作品显然大异其趣,足见作者词风在国破家亡后的转变。

陈子龙

陈子龙(1608—1647)明末官员、文学家。初名介,字卧子、懋中、人中,号大樽、海士、轶符等。汉族,南直隶松江华亭(今上海松江)人。崇祯十年进士,曾任绍兴推官,论功擢兵科给事中,命甫下而明亡。清兵陷南京,他和太湖民众武装组织联络,开展抗清活动,事败后被捕,投水殉国。他是明末重要作家,诗歌成就较高,诗风或悲壮苍凉,充满民族气节;或典雅华丽;或合二种风格于一体。擅长七律、七言歌行、七绝,被公认为“明诗殿军”。陈子龙亦工词,为婉约词名家、云间词派盟主,被后代众多著名词评家誉为“明代第一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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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山色两清奇,况是梨花酒熟时。整顿兰舟载春去,莫教鸥鹭笑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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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王宗胜道,驾言从所之。辎轩转朱毂,骊马跃青丝。

清渠影高盖,游树拂行旗。宾徒纷杂沓,景物共依迟。

飞梁通涧道,架宇接山基。丛花临迥砌,分流绕曲墀。

谁言非胜境,云山独在兹。尘情良易著,道性故难缁。

承恩奉教义,方当弘受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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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一天水,秋风叫白鹇。

地偏游客少,阔水钓徒閒。

怀古楼宜野,浇蔬月在山。

驾言寻旧好,款款到芦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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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身到处等空虚,习气依然未扫除。

柏树子边寻祖意,栴檀林下伴僧居。

三千世界初无碍,十二时辰得自如。

牛粪火堆煨芋熟,时时拾得懒残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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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外溢满篝车,拈得巴菰学醉花。今日相思灰得未,馀香犹惹绮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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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重新作此年,身无疾病意欣然。

春风莫但开桃李,吹落妖星静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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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州白菘大于臂,天乞我曹作好春。

北湖食菜如食肉,塔东僧伽不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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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尽灯前泪,偏沾身上衣。呼天惟负负,恋母尚依依。

吹树风何急,寻巢鸟独飞。殷勤看行箧,在日寄当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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