灞原风雨定,晚见雁行频。
落叶他乡树,寒灯独夜人。
空园白露滴,孤壁野僧邻。
寄卧郊扉久,何年致此身。
寄卧郊扉久,何年致此身。出自。唐代。马戴。的。灞上秋居。 灞原风雨定,晚见雁行频。落叶他乡树,寒灯独夜人。空园白露滴,孤壁野僧邻。寄卧郊扉久,何年致此身。
灞原上的秋风细雨初定,傍晚看见雁群南去不停。
面对他乡树木落叶纷纷,寒夜的孤灯独照我一人。
空园里白露频频地下滴,单门独户只与野僧为邻。
寄卧荒凉郊居为时已久,何时才能为国致力献身?
⑴灞(bà)上:又作“霸上”,古代地名,位于今陕西西安东,因地处灞陵高原而得名,为作者来京城后的寄居之所。
⑵郊扉:郊居。
⑶致此身:意即以此身为国君报效尽力。
灞上为作者来京城后的寄居之所。作者进身无门,困居于此,有感于秋节变换,身世落寞,作此诗慰藉愁情。
参考资料:
1、张国举.唐诗精华注译评.长春:长春出版社,2010:771-772
此诗纯写闭门寥落之感。整首诗篇好似一幅形象鲜明、艺术精湛的画卷。读者把它慢慢地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灞原上空萧森的秋气:撩人愁思的秋风秋雨直到傍晚才停歇下来,在暮霭沉沉的天际,接连不断的雁群自北向南急急飞过。连番的风雨,雁儿们已经耽误了不少行程,好不容易风停雨歇,得赶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个宿处。这里用一个“频”字,既表明了雁群之多,又使人联想起雁儿们急于投宿的惶急之状。古人每见雁回,易惹乡思。读者继续打开画卷,景象则由寥廓的天际渐渐地转到地面,转到诗中的主人。只见风雨中片片黄叶从树上飘落下来,而寄居在孤寺中的一个旅客正独对孤灯,默默地出神。“落叶他乡树”这句,很值得玩味。中国有句老话叫做“树高千丈,叶落归根”,诗人在他乡看到落叶的情景,不能不有所感触。自己羁留异地,不知何时才能回到故乡东海(今江苏连云港市西南)。其心情之酸楚,完全渗透在这句诗的字里行间。“寒灯独夜人”,一个“寒”字,一个“独”字,写尽客中凄凉孤独的况味。不难想象:一灯如豆,伴着一个孤寂的身影。夜已深了,寒意重重,在寒气包围中,灯光更显得黯淡无力,而诗人孤独凄苦的心情也随之更进了一层。“寒”与“独”起着相互映衬的作用:由寒灯而显出夜长难捱,因孤独而更感到寒气逼人。
五、六两句让画卷再向下推移,它不仅显示了更大的空间,更细的景物,而且出神入化,展现了诗人的心境。这时夜阑人静,连秋虫都已停止了歌唱,只有露珠滴落在枯叶上的响声,一滴接着一滴,虽很微弱,却很清晰。这句“空园白露滴”用的是以“动”烘托“静”的手法,比写无声的静更能表现环境的寂静,露滴的声音不但没有划破长夜的寂静,反而更使人感到静得可怕。连露滴的声音都可听到,就没有什么比这更寂静的了。下一句“孤壁野僧邻”同样是用烘托的手法。明明要说的是自己孑然一身,孤单无依,却偏说出还有一个邻居,而这个邻居竟是一个绝迹尘世、犹如闲云野鹤的僧人。与这样的野僧为邻,诗人的处境的孤独就显得更加突出了。这两句在写景的同时进一步写出了诗人的心境:秋夜孤房连露滴的声音都可听到,正说明他思潮起伏,长夜无眠;而所与为邻的只有一个野僧,表明他正想到自己已经被抛出世外,不知何日才能结束这种生涯。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诗的最后两句也就与前面的描写自然衔接起来,不显得突兀。
最后两句直接说出诗人的感慨:“寄卧郊扉久,何年致此身?”诗人为了求取官职来到长安,在灞上(又作“霸上”,长安东)已寄居多时,一直没有找到进身之阶,因而这里率直道出了怀才不遇的苦境和进身希望的渺茫。
这首诗写景,都是眼前所见,不假浮词雕饰;写情,重在真情实感,不作无病呻吟。因此,尽管题材并不新鲜,却仍有相当强的艺术感染力。
世学高南郡,身封盛鲁邦。九流宗韵海,七字揖文江。
借赏云归堞,留欢月在窗。不知名教乐,千载与谁双。
奉和颜使君真卿修《韵海》毕,州中重宴。唐代。皎然。 世学高南郡,身封盛鲁邦。九流宗韵海,七字揖文江。借赏云归堞,留欢月在窗。不知名教乐,千载与谁双。
抛世业,蹈玄机。
阿爷无藉赖,女子更顽皮。
情知未若贫而乐,特故沿街卖笊篱。
灵照女赞。宋代。释可湘。 抛世业,蹈玄机。阿爷无藉赖,女子更顽皮。情知未若贫而乐,特故沿街卖笊篱。
故乡几千里,望远临高楼。徘徊将何见,苍然江汉秋。
楚山远无极,楚水天际流。微茫大岘影,窈窕鹦鹉洲。
芳草将欲歇,寒皋色正愁。驰晖无缓景,久客生百忧。
滔滔长江水,迢迢东海头。
感怀。清代。李长霞。 故乡几千里,望远临高楼。徘徊将何见,苍然江汉秋。楚山远无极,楚水天际流。微茫大岘影,窈窕鹦鹉洲。芳草将欲歇,寒皋色正愁。驰晖无缓景,久客生百忧。滔滔长江水,迢迢东海头。
湘南衡岳水,分得一支来。宴坐秋峰静,澄心夜月开。
清风生虎锡,惊电护龙杯。昨夜飞香动,山神礼宝台。
慜禅师。宋代。李复。 湘南衡岳水,分得一支来。宴坐秋峰静,澄心夜月开。清风生虎锡,惊电护龙杯。昨夜飞香动,山神礼宝台。
太白酒楼何砐硪,槛前坐见千樯过。南池故是少陵迹,可怜野水环陂陀。
记我年前步池上,正逢泥滑愁双靴。东岳之云幂列岫,城隅沟洫成黄河。
高槐疏柳半临水,人家户外联艑舸。今年十月重到此,忽觉胜概清罗罗。
池堤既类彩虹偃,池水亦似青铜磨。幡幡老树杂新树,叶虽落尽留枝柯。
三间瓦屋照寒日,门榜高揭字擘窠。问谁为此祀工部,座斫山骨陈象牺,守祠老人说颠末。
昔岁使者来仁和,东阳裔孙癖好古,南池百度停骖騧。
叹息杜公旧游地,无人构屋理则那。捐金诛茅辟荒秽,架木筑土成槃薖。
高斋西蜀非一处,此添东郡新行窝。伐石刻诗置两壁,俾传久远期无他。
维时落成值孟夏,花叶旖旎纷芰荷。瑶觞进拜巫屡舞,蒲牢殷地应灵鼍。
仿佛郑公出小队,林间络驿鸣珠珂。风湍水槛映冠盖,一州人士来奔波。
共诧草堂得壮观,竟与酒楼齐嶪峨。瘦容骨立尚戴笠,无乃饭颗还讥呵。
我知沈侯有深意,非为閒眺蠲烦苛。《风》《骚》以降作者众,大海讵计蚌与螺。
有唐独见两夫子,光焰万丈争义娥。囊括百家奋巨笔,俯视余子真幺么。
况论忠爱出肺腑,诗仙又逊诗王多。流离浑忘身冻饿,但愁海宇森干戈。
万间广夏岂虚语,得志应起生民疴。篇篇立意追《大雅》,不止逸藻媲汨罗。
稷契心期合俎豆,便私所好原非阿。精神千载倘记忆,应招太白同吟哦。
当时嗜酒今得地,官河酒旆驰轻艖。岱山迢迢拱户牖,朝霞朗对朱颜酡。
堪笑主簿附享祀,姓许名字知谁何。沈侯沈侯好文黑,眼见醉草《迎神歌》。
他年有客考古迹,定抚碑刻千摩挲。
济宁南池杜工部新祠诗为沈椒园同年作。清代。齐召南。 太白酒楼何砐硪,槛前坐见千樯过。南池故是少陵迹,可怜野水环陂陀。记我年前步池上,正逢泥滑愁双靴。东岳之云幂列岫,城隅沟洫成黄河。高槐疏柳半临水,人家户外联艑舸。今年十月重到此,忽觉胜概清罗罗。池堤既类彩虹偃,池水亦似青铜磨。幡幡老树杂新树,叶虽落尽留枝柯。三间瓦屋照寒日,门榜高揭字擘窠。问谁为此祀工部,座斫山骨陈象牺,守祠老人说颠末。昔岁使者来仁和,东阳裔孙癖好古,南池百度停骖騧。叹息杜公旧游地,无人构屋理则那。捐金诛茅辟荒秽,架木筑土成槃薖。高斋西蜀非一处,此添东郡新行窝。伐石刻诗置两壁,俾传久远期无他。维时落成值孟夏,花叶旖旎纷芰荷。瑶觞进拜巫屡舞,蒲牢殷地应灵鼍。仿佛郑公出小队,林间络驿鸣珠珂。风湍水槛映冠盖,一州人士来奔波。共诧草堂得壮观,竟与酒楼齐嶪峨。瘦容骨立尚戴笠,无乃饭颗还讥呵。我知沈侯有深意,非为閒眺蠲烦苛。《风》《骚》以降作者众,大海讵计蚌与螺。有唐独见两夫子,光焰万丈争义娥。囊括百家奋巨笔,俯视余子真幺么。况论忠爱出肺腑,诗仙又逊诗王多。流离浑忘身冻饿,但愁海宇森干戈。万间广夏岂虚语,得志应起生民疴。篇篇立意追《大雅》,不止逸藻媲汨罗。稷契心期合俎豆,便私所好原非阿。精神千载倘记忆,应招太白同吟哦。当时嗜酒今得地,官河酒旆驰轻艖。岱山迢迢拱户牖,朝霞朗对朱颜酡。堪笑主簿附享祀,姓许名字知谁何。沈侯沈侯好文黑,眼见醉草《迎神歌》。他年有客考古迹,定抚碑刻千摩挲。
昨岁使于越,今岁使汉阳。东南两驿堠,飞辔相追翔。
肥驿富盘餐,瘠驿窘刍豆。肥瘠虽不同,情状归一辏。
轩车自北来,侦骑却先回。头衔甚赫奕,牙爪何毰毸。
索增夫与马,应声连者者。供顿少或迟,箠楚辄交下。
悬吏自门东,罄折进红封。区区为寿意,愿得资先容。
前驱闻此言,始觉有颜色。下逮圉与庖,琐屑各有得。
银翅海鲨镵,丝窝岛燕衔。数缗罗一品,犀筋不三拈。
贿成乃得馈,车骑齐呼备。看踏锦茵升,私幸无咎恚。
亦有贤士夫,守分不敢逾。从人祇四五,俭薄如寒儒。
心此言下客,草草具杯炙。授舍不扫除,给马惟骨骼。
漏鼓下三挝,行人拂鞞靫。频呼祗候隶,相与醉倡家。
邮亭一老戍,漫应还徐步。问求缊火薪,答言无买处。
使客意如何,于吾则已多。无言催就道,王事敢蹉跎。
彼也宾岂知,此也主谁白。作歌陈两端,敬听愿凡百。
乘驿谣。清代。管世铭。 昨岁使于越,今岁使汉阳。东南两驿堠,飞辔相追翔。肥驿富盘餐,瘠驿窘刍豆。肥瘠虽不同,情状归一辏。轩车自北来,侦骑却先回。头衔甚赫奕,牙爪何毰毸。索增夫与马,应声连者者。供顿少或迟,箠楚辄交下。悬吏自门东,罄折进红封。区区为寿意,愿得资先容。前驱闻此言,始觉有颜色。下逮圉与庖,琐屑各有得。银翅海鲨镵,丝窝岛燕衔。数缗罗一品,犀筋不三拈。贿成乃得馈,车骑齐呼备。看踏锦茵升,私幸无咎恚。亦有贤士夫,守分不敢逾。从人祇四五,俭薄如寒儒。心此言下客,草草具杯炙。授舍不扫除,给马惟骨骼。漏鼓下三挝,行人拂鞞靫。频呼祗候隶,相与醉倡家。邮亭一老戍,漫应还徐步。问求缊火薪,答言无买处。使客意如何,于吾则已多。无言催就道,王事敢蹉跎。彼也宾岂知,此也主谁白。作歌陈两端,敬听愿凡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