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风雨中,我来自西山。
不知春早暮,花落长林间。
林间幽人心事闲,相逢一笑开云关。
问我别来春几度,五见飞花满行路。
黄橙丹荔绕池栽,清水离离照芳树。
登高酌我黄金罍,倾情写意无嫌猜。
携觞复就花下饮,鸟啄余花铺绿苔。
我惜落花君莫扫,乘兴即来坐芳草。
江山如此多阅人,与君相期恨不早。
君家伯仲多材雄,白眉更是人中龙。
东山还着谢公屐,百世行藏安得同。
尔曹曾辞鹤书召,予亦蹉跎走荒峤。
华发盈簪已自惭,乌巾折角从人笑。
悠悠行路心,惟君可知音。
南冠发楚奏,拂拭瑶华琴。
商声凄凄夜沈沈,酒酣风悲月出林。
终然苦调不可听,为君更赋还山吟。
他年访我桃花洞,洞口花残春正深。
醉歌行为邝复初雄飞昆仲赋。元代。黄哲。 昨日风雨中,我来自西山。不知春早暮,花落长林间。林间幽人心事闲,相逢一笑开云关。问我别来春几度,五见飞花满行路。黄橙丹荔绕池栽,清水离离照芳树。登高酌我黄金罍,倾情写意无嫌猜。携觞复就花下饮,鸟啄余花铺绿苔。我惜落花君莫扫,乘兴即来坐芳草。江山如此多阅人,与君相期恨不早。君家伯仲多材雄,白眉更是人中龙。东山还着谢公屐,百世行藏安得同。尔曹曾辞鹤书召,予亦蹉跎走荒峤。华发盈簪已自惭,乌巾折角从人笑。悠悠行路心,惟君可知音。南冠发楚奏,拂拭瑶华琴。商声凄凄夜沈沈,酒酣风悲月出林。终然苦调不可听,为君更赋还山吟。他年访我桃花洞,洞口花残春正深。
(?—1375)元末明初广东番禺人,字庸之。元末,何真据岭南,开府辟士,哲与孙蕡、王佐、赵介、李德并受礼遇,称五先生。朱元璋建吴国,招徕名儒,拜翰林待制。明洪武初出知东阿县,剖决如流,案牍无滞。后判东平,以诖误得罪,得释归。后仍追治,被杀。尝构轩名听雪蓬,学者称雪蓬先生。工诗,有《雪蓬集》。
老竹平分当建瓴,小楼从此擅高名。
地连云堞登临委,栏俯晴江梦寐清。
一记自能追正始,三閒谁与续咸平。
涛音日日烟中落,依约焚香读易声。
竹楼。宋代。高翥。 老竹平分当建瓴,小楼从此擅高名。地连云堞登临委,栏俯晴江梦寐清。一记自能追正始,三閒谁与续咸平。涛音日日烟中落,依约焚香读易声。
长卿骨已朽,延陵得兹亭。延平廖明略,大句题轩楹。
遂令干越俗,擅此今古名。高咏刘廖句,白云穿石屏。
琵琶洲无弦,我弹君能听。弹罢共一笑,白云归玉京。
干越亭。宋代。米芾。 长卿骨已朽,延陵得兹亭。延平廖明略,大句题轩楹。遂令干越俗,擅此今古名。高咏刘廖句,白云穿石屏。琵琶洲无弦,我弹君能听。弹罢共一笑,白云归玉京。
西风惨淡起愁云,走檄飞书正纠纷。
剑器朝方驱冶匠,戈船夕又募新军。
马肥已报高秋警,鹤唳那堪中夜闻。
我辈忧边心俗折,棘六灞上漫论勋。
感叹时事。宋代。王迈。 西风惨淡起愁云,走檄飞书正纠纷。剑器朝方驱冶匠,戈船夕又募新军。马肥已报高秋警,鹤唳那堪中夜闻。我辈忧边心俗折,棘六灞上漫论勋。
士之才德盖一国,则曰国士;女之色盖一国,则曰国色;兰之香盖一国,则曰国香。自古人知贵兰,不待楚之逐臣而后贵之也。兰盖甚似乎君子,生于深山丛薄之中,不为无人而不芳;雪霜凌厉而见杀,来岁不改其性也,是所谓“遯世无闷,不见是而无闷”者也。兰虽含香体洁,平居萧艾不殊,清风过之,其香霭然,在室满室,在堂满堂,是所谓含章以时发者也,然兰蕙之才德不同,世罕能别之。予放浪江湖之日,乃久尽知其族性,盖兰似君子,蕙似士,大概山林中十蕙而一兰也。《楚辞》曰:“予既滋兰之九畹,又树蕙之百亩。”以是知不独今,楚人贱蕙而贵兰久矣。兰蕙丛生,初不殊也,至其发花,一干一花而香有余者兰,一干五七花而香不足者蕙,蕙之虽不若兰,起视椒榝则远矣。世论以为国香矣,乃曰“当门不得不除”,山林之士,所以往而不返者耶?
书幽芳亭。宋代。黄庭坚。 士之才德盖一国,则曰国士;女之色盖一国,则曰国色;兰之香盖一国,则曰国香。自古人知贵兰,不待楚之逐臣而后贵之也。兰盖甚似乎君子,生于深山丛薄之中,不为无人而不芳;雪霜凌厉而见杀,来岁不改其性也,是所谓“遯世无闷,不见是而无闷”者也。兰虽含香体洁,平居萧艾不殊,清风过之,其香霭然,在室满室,在堂满堂,是所谓含章以时发者也,然兰蕙之才德不同,世罕能别之。予放浪江湖之日,乃久尽知其族性,盖兰似君子,蕙似士,大概山林中十蕙而一兰也。《楚辞》曰:“予既滋兰之九畹,又树蕙之百亩。”以是知不独今,楚人贱蕙而贵兰久矣。兰蕙丛生,初不殊也,至其发花,一干一花而香有余者兰,一干五七花而香不足者蕙,蕙之虽不若兰,起视椒榝则远矣。世论以为国香矣,乃曰“当门不得不除”,山林之士,所以往而不返者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