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与人俱贬,人亡石尚存。
却怜坚重质,不减浪花痕。
满酌中山酒,重添丈八盆。
公兮不归北,万里一招魂。
苏子瞻哀辞。宋代。张舜民。 石与人俱贬,人亡石尚存。却怜坚重质,不减浪花痕。满酌中山酒,重添丈八盆。公兮不归北,万里一招魂。
建中靖国元年(1101年)七月二十八日,苏轼自儋州(今海南儋县)贬所北归途中卒于常州。诗人九月得知苏轼病逝的噩耗,于是写下了这首睹物思人的哀辞。
首联“石与人俱贬,人亡石尚存”从人石俱贬写到石存人亡,一开头就具有强烈的感伤色彩。诗人从“石”入手,自然浑成。石存人亡的衬托,突现了苏轼的不幸。当年,苏轼被贬南方,这块心爱的玩石,随其同往,可谓同病相怜;而如今人去石存,大有人不如石之慨。而赞美“石”质的“坚”与“重”,则暗含诗人对苏轼为人立世之本的钦佩。苏轼一生,在政治上从不因一己之利而朝三暮四,始终坚持独立的品行。石随人贬,一个“俱”字,道尽了当时的世态炎凉。更伤感的是,苏轼所欣赏的雪浪石虽“不闻”而“尚存”,雪浪斋还可重新“葺治”,而石和斋的主人苏轼却再也见不到了,充满了物是人非之感。
中间两联承“石尚存”生发。“坚重质”既是写雪浪石,又是苏轼的象征。苏轼一生爱石,在于石具有“震霆凛霜我不迁”的“节概”,也就是诗人所说的“坚重质”,而苏轼一生在险恶的政治风浪中正具有这种坚重不迁的高贵品质。颈联隐括苏轼《雪浪石》诗和《雪浪斋铭》入诗,写珍惜和复原友人遗物。“满酌中山酒”,是说诗人也要像当年苏轼那样“老翁儿戏作飞雨,把酒坐看珠跳盆”。“重添丈八盆”,是说要重做“玉井芙蓉丈八盆”以盛装雪浪石。珍重友人遗物正表现了思念友人的深厚之情。
尾联承“人亡”。“不归北”,语意双关,既指苏轼卒于常州,又指苏轼鉴于政治原因,决意“不归北”。苏轼本来“已决计从弟之言,同居颍昌”,但行至真州,“颇闻北方事,有决不可往颍昌近地居者,今已决计居常州。”所谓“北方事”是指宋徽宗上台仅一年多,就由调停新旧两党转为再次打击元祐党人。苏轼为“省力避害”,决意留在离京城较远的南方。不料突然卒于常州,失去了同弟弟和老友重见的机会,诗人也只能在遥远的定州为友人招魂而已。
这首诗在写法上别开生面,它睹石思旧,借物写人,以“贬”字领起全篇,以“亡”字,贯穿始终,层层递进,环环入扣,诗中无一“哀”字,而哀情则从隙缝中透露出来。
张舜民 生卒年不详,北宋文学家、画家。字芸叟,自号浮休居士,又号矴斋。邠州(今陕西彬县)人。诗人陈师道之姊夫。英宗治平二年(1065)进士,为襄乐令。元丰中,环庆帅高遵裕辟掌机密文字。元祐初做过监察御史。为人刚直敢言。徽宗时升任右谏议大夫,任职七天,言事达60章,不久以龙图阁待制知定州。后又改知同州。曾因元祐党争事,牵连治罪,被贬为楚州团练副使,商州安置。后又出任过集贤殿修撰。
荒村日午未开门,雨後余花满地存。
举世但能旌隐逸,谁人知道是王孙。
题北山隐居王闲叟壁。宋代。王安石。 荒村日午未开门,雨後余花满地存。举世但能旌隐逸,谁人知道是王孙。
宦居三载满,严驾出山城。
诗担梅花白,离杯竹叶清。
更筹催客梦,斥堠计行程。
去去骖鸾鹤,长歌上玉京。
钱王广文。宋代。吴龙翰。 宦居三载满,严驾出山城。诗担梅花白,离杯竹叶清。更筹催客梦,斥堠计行程。去去骖鸾鹤,长歌上玉京。
伏热应难避,幽寻重有期。蓬门经雨静,旅馆见花迟。
世路归能早,才名宦独卑。飘零五湖约,杯酒又何时。
姚元白将还金陵同顾汝和兄弟欧桢伯过访。明代。黎民表。 伏热应难避,幽寻重有期。蓬门经雨静,旅馆见花迟。世路归能早,才名宦独卑。飘零五湖约,杯酒又何时。
平原十日饮,中散千里游。渤海方淫滞,宜城谁献酬。
屏居南山下,临此岁方秋。惜哉时不与,日暮无轻舟。
奉答内兄希叔诗 其五。南北朝。陆厥。 平原十日饮,中散千里游。渤海方淫滞,宜城谁献酬。屏居南山下,临此岁方秋。惜哉时不与,日暮无轻舟。
云飞天末水空流,省与师同别异州。庭树蝉声初入夏,
石床苔色几经秋。灯微静室生乡思,月上严城话旅游。
自喜他年接巾舄,沧浪地近虎溪头。
与重幽上人话旧。唐代。刘沧。 云飞天末水空流,省与师同别异州。庭树蝉声初入夏,石床苔色几经秋。灯微静室生乡思,月上严城话旅游。自喜他年接巾舄,沧浪地近虎溪头。
别意何如纸上禽,一飞一宿本同林。凭君折取伶伦管,吹作阳和睍睆音。
题吴山带墨竹送吴晋涛归宜兴二首 其二。清代。陈恭尹。 别意何如纸上禽,一飞一宿本同林。凭君折取伶伦管,吹作阳和睍睆音。
远游为访白云岩,转尽孤峰路更南。
龙见小身时出井,虎驯大士旧开庵。
禅心客思俱潭水,古佛寒松共石龛。
坐对老僧无一事,夜深相与说《楞严》。
题龙池庵(相传伏虎禅僧开山处,山顶有龙井。明代。唐顺之。 远游为访白云岩,转尽孤峰路更南。龙见小身时出井,虎驯大士旧开庵。禅心客思俱潭水,古佛寒松共石龛。坐对老僧无一事,夜深相与说《楞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