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火樱桃,照一架、荼蘼如雪。春正好,见龙孙穿破,紫苔苍壁。乳燕引雏飞力弱,流莺唤友娇声怯。问春归、不肯带愁归,肠千结。
层楼望,春山叠;家何在?烟波隔。把古今遗恨,向他谁说?蝴蝶不传千里梦,子规叫断三更月。听声声、枕上劝人归,归难得。
问春归、不肯带愁归,肠千结。出自。宋代。辛弃疾。的。满江红·点火樱桃。 点火樱桃,照一架、荼蘼如雪。春正好,见龙孙穿破,紫苔苍壁。乳燕引雏飞力弱,流莺唤友娇声怯。问春归、不肯带愁归,肠千结。层楼望,春山叠;家何在?烟波隔。把古今遗恨,向他谁说?蝴蝶不传千里梦,子规叫断三更月。听声声、枕上劝人归,归难得。
似火樱桃,如雪荼藦,映辉斗艳。春色正浓,喜见春笋破土而出。母燕引着雏燕试飞,黄莺呼叫伴侣。春带愁来,不带愁去,令人伤怀。
登楼望家国,有层山叠水相隔,饮烟已经被山挡住了,家在哪里呢?古今家国之恨,向谁倾诉。乡梦恐怕难以传到千里之外了,唯闻子规啼三更月。杜鹃声声劝归,人却难以归去。
茶蘑:亦称酴醿,以色似酴醿酒而名。落叶小灌木,春末夏初开白花。一架:荼藦枝细长而攀缘,立架以扶,故称一架。
龙孙:竹笋的别名。紫苔苍壁:长满青紫色苔藓的土阶。
乳燕引雏:母燕引着雏燕试飞。
流莺唤友:黄莺呼叫伴侣。
肠千结:以千结形容愁肠难解。
蝴蝶梦:庄子梦见自己化为蝴蝶,后人造以蝴蝶称梦。子规:亦名杜鹃。
参考资料:
1、叶嘉莹主编 .《辛弃疾词新释辑评》(上册) :中国书店 ,2006-01 :第31页-第34页 .
2、周汝昌,宛敏灏,万云骏等 .《宋词鉴赏辞典》(下册) :上海辞书出版社 ,2003年08月第1版 :第1300页-第1302页 .
《满江红·点火樱桃》写作年代已无法考证,也没有其他材料可供参阅,但从此词的意境推测,可能是辛弃疾中年政治失意后的思归之作。
参考资料:
1、周汝昌,宛敏灏,万云骏等.《宋词鉴赏辞典》(下册):上海辞书出版社,2003年08月第1版:第1300页-第1302页
《满江红·点火樱桃》写作年代已无法考证,也没有其他材料可供参阅,但从此词的意境推测,可能是辛弃疾中年政治失意后的思归之作。
此词描写词人因春归而想家的悲凉情绪,它以春景为媒介,充分体现了自家身世和国家命运都很悲惨的感叹,是一首饱含政治色彩的上乘之作。它之所以流传下来,为人所喜欢,不仅在于它饱含深情厚意,更在于作者在写词时不是枯燥地、直通通地诉说,而在生动鲜活的意境描写中创造了幽远深邃的抒情境界。
上片即景伤春。词人的艺术触觉是十分敏锐的:词人既欣赏江南之春的美好,又痛惜江南之春的不久长。在词人的笔下,暮春的景致使人眼花缭乱。“点火樱桃,照一架、荼蘼如雪”二句,犹如彩色影片的特写镜头,园林之中灿烂的春色被推到读者的眼前。一株株樱桃,硕果累累,红得像着了火;一架荼正盛开着白雪般的花朵,与火焰般的樱桃交相辉映,整个园林红妆素裹,分外娇艳。“春正好”是一句简洁深情的赞语。春天好,好就好在生机勃勃。春笋穿破了长满青苔的土阶,蓬勃地向上生长;春燕牵引着初产的幼雏,在缓缓地飞翔;流莺呼朋引伴,娇音恰恰,就像奏响了一首首春之抒情曲。可是好景不长,恰如前人的名句“开到荼花事了”所标示的,高潮一过,春姑娘就要回去了,想挽留也挽留不住。也许正是因为预感到春之短暂,乳燕才飞得没有兴致,其翱翔之力“弱”了下来;那些自在的流莺,也因此而歌声不畅,它们的啼音竟然使人有“怯”的感觉。燕之“弱”,莺之“怯”,其实都是词人感伤春天心理的外化,辛弃疾这里则是满腹心事。对于一个政治理想落空、在现实生活中屡受挫折的人来说,春归是象征着希望破灭。自然景观的变化和季节的无情推移,牵动了词人满怀的愁恨,于是词人向春天发出了怨愤之语:“问春归、不肯带愁归,肠千结。”这三句与词人的名篇《祝英台近·晚春》的结拍“是他春带愁来,春归何处,却不解、带将愁去”,用语和含义都很相似,只是这里语调更为急促,意思更为直截了当一些。词人似在对空呼喊道:千愁万恨,都是你春天给引出来的;如今你自个儿走得利索,却把愁留给人不管了,你可知我已经愁肠千结,无法解开。这一串怨春之语,无理之极,然而有情之极,“肠千结”三字,尤能夸张地表达出词人抑郁不堪的烦乱心绪。
词的下片,具体而细致地抒写这被春天触动的愁和恨。换头的四个三字句:“层楼望,春山叠;家何在?烟波隔。”承“肠千结”一句而来,点明词人内心所郁积的,并不是春花秋月的哀愁,而是怀念家山的深沉悲痛。词人登高楼而远望家乡,无奈千重万叠的春山遮断了双眼,茫茫无边的烟波阻隔了归路。这春山、这烟波,象征祖国的分裂,象征政局的险恶,象征词人执着追求的抗金恢复大业所遇到的无数艰难险阻。接下来“把古今遗恨,向他谁说”二句,愁怀浩渺,语意悲怆,英雄的孤独感拂拂生于纸面。所谓“古今遗恨”,按字面之义自然是指从古至今的恨事,但怀古是为了伤今,因而这里的“古今”,偏重于指“今”。“今”之恨,莫过于中原沦陷、祖国分裂之恨。
由此可见,这两句是向人们说明:词人之“恨”的内容,决非一般文人士大夫风花雪月的小恨,而是深沉悲痛的家国大恨;而词人为雪此大恨而奋斗,响应都寥寥无几,此恨几乎无处可以倾诉,这又是自己满腔愁恨之更深一层。紧接“蝴蝶”二句,化用唐人崔涂的“蝴蝶梦中家万里,子规枝上月三更”一联而变其意。《庄子》上说,庄周梦见自己化为蝴蝶。后来文人就将做梦称为“蝴蝶梦”。千里梦,指自己的想家梦。子规的叫声像是在说“不如归去”。这两句,是就情造境的哀婉之笔,以深夜不寐的痛苦情景,来将上文所抒写的内容进一步向广阔的时空延伸。一个“不传”,一个“叫断”,是点铁成金之语,使得这两句比崔涂原诗更为凄切地表达出思家念远之悲。还须指出的是,从词人的生平、思想及上文的“古今遗恨”等来综合判断,这里的所谓思家,不是思念其江南地区的寓所,而是思念远在北方金人统治之下的山东济南老家。全阕的结拍云:“听声声、枕上劝人归,归难得。”“声声”,承“子规叫断”而来,可谓善于呼应,构锁严密。“劝人归,归难得”二语,修辞学上称为“顶真格”,其作用在于文气贯通地倾泻自己的苦痛之怀。这里以情语结束,但由于与前面的形象描写相联系,并且语意真挚感人,所以这个结尾仍然富有韵味,令人对这位爱国志士有家难归的痛楚油然而生共鸣之感。
辛弃疾的政治抒情词,就表达方式而言,可分为直抒与曲达两种。所谓直抒,是指张口畅谈,议论之声滔滔不绝,悲壮之情,慷慨豪迈之志,全盘托出,没有半点含蓄,从不凭借外物,不依靠比兴等手法。所谓曲达,是指心里有急切想说的话,但考虑到自己处境险恶,不敢将心中所想原原本本地畅快淋漓地说出来,而是凭借花鸟山水来抒发自己的忧愤。此词就是属于后类。
辛弃疾(1140-1207),南宋词人。原字坦夫,改字幼安,别号稼轩,汉族,历城(今山东济南)人。出生时,中原已为金兵所占。21岁参加抗金义军,不久归南宋。历任湖北、江西、湖南、福建、浙东安抚使等职。一生力主抗金。曾上《美芹十论》与《九议》,条陈战守之策。其词抒写力图恢复国家统一的爱国热情,倾诉壮志难酬的悲愤,对当时执政者的屈辱求和颇多谴责;也有不少吟咏祖国河山的作品。题材广阔又善化用前人典故入词,风格沉雄豪迈又不乏细腻柔媚之处。由于辛弃疾的抗金主张与当政的主和派政见不合,后被弹劾落职,退隐江西带湖。
玉舄凭陵汉苑霜,何年留此跨仙羊。即看几几居东土,犹似翩翩出阜乡。
浮邱八景 其五 留舄亭。明代。黄鏊。 玉舄凭陵汉苑霜,何年留此跨仙羊。即看几几居东土,犹似翩翩出阜乡。
露英云萼一般清。揉雪更雕琼。预喜重阳登览,大家插帽浮觥。
分香减翠,殷勤远寄,珍重多情。不似绮窗双艳,向人解语倾城。
朝中措(谢郭道深惠菊,有二小鬟)。宋代。侯置。 露英云萼一般清。揉雪更雕琼。预喜重阳登览,大家插帽浮觥。分香减翠,殷勤远寄,珍重多情。不似绮窗双艳,向人解语倾城。
日晦随蓂荚,春情著杏花。解绅宜就水,张幕会连沙。
歌管风轻度,池台日半斜。更看金谷骑,争向石崇家。
晦日宴游。唐代。杜审言。 日晦随蓂荚,春情著杏花。解绅宜就水,张幕会连沙。歌管风轻度,池台日半斜。更看金谷骑,争向石崇家。
清泉绕砌流,境界极深幽。
有客暂投宿,羡君长此留。
诗成云满磵,人静月当楼。
忽听清猨啸,南山山树秋。
宿灵鹫澜师房。宋代。释文珦。 清泉绕砌流,境界极深幽。有客暂投宿,羡君长此留。诗成云满磵,人静月当楼。忽听清猨啸,南山山树秋。
人物如公亦伟哉,洼樽寂寞岘山隈。似闻著履凌风出,不见拿舟弄月回。
往事只应君可纪,幽期孰谓我能开。留诗更约荷花语,莫惜障泥走马来。
游岘山观颜鲁公洼樽呈谹父。宋代。李处权。 人物如公亦伟哉,洼樽寂寞岘山隈。似闻著履凌风出,不见拿舟弄月回。往事只应君可纪,幽期孰谓我能开。留诗更约荷花语,莫惜障泥走马来。
弘治辛酉九月朔,日行遍午忽瑟缩。玄云结暝护层霄,狞飙撼空号万木。
鸟惊雀踔散乱飞,乾昏坤黯迷清浊。漫漫如夜星斗藏,不知躔次经何宿。
初疑秋阴窃弄权,欺孤舞智妄指鹿。又疑寒天晷影迅,新月弯弓还缩肭。
不然羲和神气罢,暂捧红轮驻丹毂。不然金乌惜觜距,戢翎委翅随雌伏。
呜呼上帝秉钧轴,普天万象皆臣仆。犯令者诛甚者族,何物妖怪敢罔服。
亏蔽阳光肆贪酷,慨念夸父不自量。犹思反影苦追逐,虞公忠悃格穹旻。
一剑可指往犹复,何况贱臣荷宠禄,感此宁不增踯躅。
世云天狗实掩之,臣欲挥戈刳其腹,生噆彼血啖彼肉。
借天银汉大湔浴,披云割雾见天目。明照万国绝私曲,臣身百死心亦足。
因之沥血书尺牍,仰天吁呼大痛哭。天高听卑无不瞩,或者葑菲有采录。
倏然恍惚午梦熟,帝若曰汝何腐餗。天狗之说妄且渎,我心仁覆岂不笃。
实为汝主俾戬谷,尧时十日曾并育。汤之亢暵如汤沐,彼廷尚亦拱桑谷。
雉鸣于鼎不可卜,如此警省讵非福。宣尼麟笔当大书,十月之交雅谁续。
上匡汝主驾唐虞,还汝日光行旧陆。时臣再拜三叩头,醒来太阳光昱昱。
临清途次日蚀有感。明代。王缜。 弘治辛酉九月朔,日行遍午忽瑟缩。玄云结暝护层霄,狞飙撼空号万木。鸟惊雀踔散乱飞,乾昏坤黯迷清浊。漫漫如夜星斗藏,不知躔次经何宿。初疑秋阴窃弄权,欺孤舞智妄指鹿。又疑寒天晷影迅,新月弯弓还缩肭。不然羲和神气罢,暂捧红轮驻丹毂。不然金乌惜觜距,戢翎委翅随雌伏。呜呼上帝秉钧轴,普天万象皆臣仆。犯令者诛甚者族,何物妖怪敢罔服。亏蔽阳光肆贪酷,慨念夸父不自量。犹思反影苦追逐,虞公忠悃格穹旻。一剑可指往犹复,何况贱臣荷宠禄,感此宁不增踯躅。世云天狗实掩之,臣欲挥戈刳其腹,生噆彼血啖彼肉。借天银汉大湔浴,披云割雾见天目。明照万国绝私曲,臣身百死心亦足。因之沥血书尺牍,仰天吁呼大痛哭。天高听卑无不瞩,或者葑菲有采录。倏然恍惚午梦熟,帝若曰汝何腐餗。天狗之说妄且渎,我心仁覆岂不笃。实为汝主俾戬谷,尧时十日曾并育。汤之亢暵如汤沐,彼廷尚亦拱桑谷。雉鸣于鼎不可卜,如此警省讵非福。宣尼麟笔当大书,十月之交雅谁续。上匡汝主驾唐虞,还汝日光行旧陆。时臣再拜三叩头,醒来太阳光昱昱。
文若佐阿瞒,帷幄着奇绩。既为张子房,何乃阻九锡。
读《后汉书》作小乐府三十八章 其三十二 荀文若。清代。张晋。 文若佐阿瞒,帷幄着奇绩。既为张子房,何乃阻九锡。
南州一雨六十日,所至川源皆汎溢。黄河适及秋水时,夜来决破陈河堤。
河神凭陵雨师借,晚未及晴昏复下。传闻一百五十村,荡尽田园及庐舍。
我闻禹时播河为九河,一河既满还之他。川平地迥势随弱,安流是以无惊波。
秪今茫茫馀故迹,未易区区议疏辟。三山桥坏势益南,所过泥沙若山积。
大梁今世为陪京,财赋百万资甲兵。高谈泥古不须尔,且要筑堤三百里。
郑为头,汴为尾,准备他时涨河水。
河防行。金朝。刘迎。 南州一雨六十日,所至川源皆汎溢。黄河适及秋水时,夜来决破陈河堤。河神凭陵雨师借,晚未及晴昏复下。传闻一百五十村,荡尽田园及庐舍。我闻禹时播河为九河,一河既满还之他。川平地迥势随弱,安流是以无惊波。秪今茫茫馀故迹,未易区区议疏辟。三山桥坏势益南,所过泥沙若山积。大梁今世为陪京,财赋百万资甲兵。高谈泥古不须尔,且要筑堤三百里。郑为头,汴为尾,准备他时涨河水。